他只是觉着，曾经的情谊不该如此不堪一击。
“为什么……？”
玄老盯着霍雨浩逐渐失神的眼眸，虔诚且崇敬地阖眸：“神说，你是气运之子，只可惜来历不明，造神明不容，命格注定嗜血好斗，那位伟大的神明看不清你的未来，只嗅到一派血腥。这是神的旨意，不会错。”
“哈，神明？”霍雨浩抬起头，蓝眸中泛起不甘的红色：“神明是什么？神明有什么了不起的？神明、神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又如何，神明以正义之名，就可以随意栽赃了么？”
玄老皱眉，目光朝远方看去，仿佛落在了史莱克学院的海神雕像上，显露出几分愧疚。“霍雨浩小子，不得对神明评头论足！”
“老师，您——”萧萧看向玄子，清澈的明眸闪烁着荒唐，少女垂下头，闷闷地道：“老师，您不会是这样的。”
萧萧迎面看着玄子迷离恍惚的眼睛，顶着威压走到玄子身边拉起他的手：“老师，您到底……怎么了？”
贝贝眺望远方：“海神大人……”
“舞桐，你身边的蝴蝶好漂亮啊。”江楠楠眼神朦胧，说话声音很轻，“神明、海神大人，我们的海神大人……不，不对，都错了、都错了——”
唐舞桐感应到了什么，早已泪流满面，颤声望向天空：“爸爸……不要……”
海神唐三的虚影逐渐出现在半空中，他手持海神三叉戟，目光薄情又冰冷，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神明……
不，他本来就是，一个肮脏的神明。
霍雨浩向四周看看，发觉只有他看见到了唐三的虚影。
“不用看了，只有你知道。”
唐三淡淡开口，海神的高贵与修罗神的威压双管齐下，镇得霍雨浩直不起身子，脊背却还是倔强地挺直。
“为、什、么——”霍雨浩抬起脑袋狠狠瞪着唐三无喜无悲的面孔，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
唐三忽然笑了：“看，一村的人都死了，他们可都是情绪之神的信徒呀……呵呵，结果呢，死了，看啊、看啊，他们死了！死的可惨了！！”
“我就说过，不需要我出手，你的命格自带杀戮。知道么，这全村的人，没有一个是我杀的。”唐三如恶鬼般喃喃，“他们，就是因你而死的。”
“你要知道，间接和直接，结果上没有任何区别。”
唐三怜悯地看着他，浅笑着散去虚影。
“你，是害死他们的，最本质的凶手。”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霍雨浩转身直面空阔寂寥的长夜，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渺小又单薄。
唐舞桐站在不远处，粉蓝色的眼睛阴晴不定，微微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微红的眼眶代表着她的悲伤。
她又何尝做过自己？就是个四不相的缝合怪罢了。
少女双手紧紧拽着衣角，依旧没有出声。
霍雨浩惨惨一笑，少了些牵强，多了份淡然。
“若我的出现本就是个错误，那就让我永远消失好了。”
那一刻月光大炽，无尽绵延的银色照亮了半边天空，月光邈远，在黑暗中显得缥缈。另一边骤然亮起炫目的日光，和着热烈款款而上，璀璨的像是少年再也见不到的自由。
日月升腾，昼夜争辉。
雨殇禁术，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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