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听起来不错,有机会我想见一见你那位故人。”少年消沉了几秒,又恢复了往日的诙谐幽默(简称欠揍)
天源雪看向少年的目光升级了,不仅仅是看白痴,更像看一个精神病院爬出来的疯子:“除非你足够幸运,这些年我都没见到那位故人,你……”
天源雪用一种极度鄙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少年,少年顿时间觉得自己被侮辱了,反抗道:“说,说不定你故人就一眼爱上我来见我了呢!”
“呵,”天源雪轻笑一声,“爱上你?不可能的,除了那位,曾经这么久相处来我没见过任何一个人能让他停下脚步看一眼。”
“没有人可以阻止他,包括他自己。”
“看你今日胆子大了不少,现在为师特别想……和你切磋一下。”
天源雪说着,紫眸中血色一闪,火焰呼啸着朝少年飞去。“还真来?”少年有些讶异,身形一顿,整个人若隐若现变得有些透明,于是火球便穿了过去,“师父你这次……是不是恶面又找事了?火焰里一股子恶面能量的味道。”
“别把你师父想的这么弱,我可是会能量同化的。”天源雪缓缓抬起右手,指尖捻出几星火花,热浪滚滚而来,忽然指尖一转,转向一旁的守门树上,火星子打在树上发出了滋滋的声音。
然后火焰被冻住了,随之一道白衣蓝发的身影从树上掉下来。
“师父你家树上还会掉个人下来?”天源雪徒弟不作不会死地开口。
从树上掉下来的那人戴着面纱,左手横在身前做格挡的姿势,片片雪花萦绕在他周围,仿佛有灵魂一样,只听那人冷不丁来一句:“原始神界天家家规,起源界域禁私斗。”
皆知原始神界最为僻静的起源界域是起源之神的领地,常年不食烟火、不染凡尘,只留这云端金殿开放问世,俗称五神殿,意为起源、创世、时间、空间血脉均可踏足。起源之神常年闭关,素来喜静,便于天家家规中规定起源界域不得私斗、不得大声喧哗,故为起源双规。
声音空灵而缥缈,似乎来自天边,清冷中带着一份似水温柔,以及……毫不违和的玩味?有少年人的恣意自在,又有历经风雨的处之淡然,还有似乎是天生使然的温柔,依旧可以凭直觉感觉那人的眸子透过面纱注视着天源雪和他徒弟。
白衣翩飞,肤若白雪,病态的苍白衬着少年更加绝色,眉眼如月似雨,温柔又清冷。蓝发堪比上好绸缎,三千发丝自然垂下,风拂过不显凌乱,成熟中夹带着独属少年人的青涩,白袖下修长白皙的手骨节分明,更有几分坚强中的脆弱。
倾城之色,倾世之姿,恍若新月生晕,花树堆雪,熟悉…而又陌生的绝色。
天源雪的动作在一瞬间愣住了,宛若水晶般的眸子啜泪。
那是每每午夜梦回时,逐渐淡化的蓝,在梦中可以看见那位所说的“故人”,那就让自己长年沉睡,可是渐渐的,梦里也不曾出现少年的身影,迷惘,呐喊,无措,彷徨,他捉不住那道遗失的光。
最后甚至淡忘了朝思暮想的影子,于是他就开始盯着雨幕发呆,妄想追忆雨中那抹温柔的蓝,那道,令他甘愿穷尽一生追逐的光。
天源雪爱雨,因为漫天纷扬雨丝可以唤醒他潜意识中淡忘的模样,他恨雨,恨雨和那少年一样无情,无情地独自落下。
不会错的、不会错的,即使世上存在相貌神似的两个人,可气息终是不同,真的,一模一样……
那少年微微侧身,转过头来看着他,宛若日月星辰的蓝眸含着笑意,那种耀眼明媚到极致的光甚至连白纱都掩盖不住,温柔的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