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腿再晚一些恐怕就难治了，就算是治好了，日后恐怕也会留下无法逆转的暗疾。
“清宴，将他按住，别让他动的太厉害，今日这一身反骨，我非要给他剔除干净。”
星辞的声音冷冽如霜。
他蹲在慕璟身旁，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短刀，刀尖在烛火上烧得通红。
慕璟浑身冷汗涔涔，嘴唇因失血而苍白干裂，也许他真的有几分本事，也许可以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现在已经没有比这还要糟糕的消息了，反正现在自己在他面前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
真被他医治死掉，也只能怪自己倒霉。
他将破布塞进嘴里，死死咬住，喉咙里挤出低哑的嘶吼：“……来吧。”
“这样就好，也不枉你这仆从所求一场。”
星辞没再废话，刀尖抵上腐烂的皮肉。
“嗤——”
滚烫的刀刃割进腐肉的瞬间，皮肉烧焦的糊味混着脓血喷涌而出。
慕璟浑身剧烈抽搐，脖颈上青筋暴起，牙齿几乎要把破布咬穿。剧痛如千万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进骨髓，痛得他眼前发黑，几乎昏死过去。
慕璟的手法极快，刀锋精准地剜下一块块发黑的烂肉，脓血顺着他的腿往下淌，在地面积成一滩腥臭的黑水。
每割一刀，慕璟的肌肉就痉挛一次，冷汗浸透了身下的草席，呼吸粗重得像濒死的野兽。
“骨头……必须重新接起来。”他冷声道，指尖轻轻按在他裸露的胫骨上。
慕璟猛地仰头，喉咙里滚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惨叫。
星辞神色未变，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些许暗红色的药粉，直接洒在森白的骨头上。
“啊——！！！”
慕璟的惨叫声几乎掀翻破庙的屋顶，他浑身剧烈颤抖，手指深深抠进泥地，指甲翻裂出血。那药粉像是滚烫的烙铁直接烙在骨头上，疼得他眼前一片血红，几乎失去意识。
星辞额头汗珠一颗一颗的滴落，这无疑是在伤口上撒盐。
“清宴，擦汗。”
清宴手忙脚乱，一边担忧主子，一边又放不下手中的活。
“不能晕。”星辞一把掐住他的下巴，强迫他保持清醒，“晕过去，就醒不过来了。”
慕璟大口喘息，瞳孔涣散又凝聚，最终死死盯着他，嘶声道：“……继续。”
他眸光微动，似有一瞬的欣赏，但很快又恢复冷漠。
气运之子非他莫属，这个称号给他当之无愧。
星辞下手更快、更狠，刀锋刮过腐肉，剔过骨头，将最后一点溃烂的组织彻底清除。脓血流尽后，新鲜的血液终于从伤口渗出，猩红刺目。
他单手从包里掏出一卷干净的白布，浸了烈酒，狠狠按在伤口上，慕璟闷哼一声，眼前一黑，终于撑到极限，昏死过去。
星辞看着他惨白的脸，低声道：“……命真硬。”
他动作未停，迅速包扎好伤口，最后将一枚药丸塞进他嘴里。
破庙外，夜风呜咽，仿佛厉鬼哀嚎。
而慕璟的命，终于吊住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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