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函瑞已经不见了两个小时。

沈季不会无缘无故去关心他，但是玥宁消失的也刚巧，她不可能不会胡思乱想。

火焰包裹住眼神变得虚化，顺着呼气一齐扑向脸庞的烟，他就这样站在自己面前。

沈季“玥家已经派去查了”

沈季“这件事就是和你有关系，对吧张函瑞”

玥宁不见的第二天，玥家派了大批的警察和侦探去寻找她，不相信一个大活人就这样会消失在宴会厅。

张函瑞“感谢我吧”

张函瑞“看她不爽而已，顺便帮你解决了一个敌人”

沈季“你做事不考虑后果吗”

后果吗？

张函瑞好久没听到过这几个字了。

他做事快准狠，后事从不自己解决，被踩到地上的白色玩偶此刻被点燃，只留下两颗浑圆的玻璃珠子混着灰烬发出难堪的味道。

在关心我吗？

张函瑞“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眉头舒展，嘴角上扬，高跟鞋的防水台无意间蹭过地面，扬起了不少灰尘。

这屋子属实没多少人来过。

沈季“你该关心关心我”

沈季“左奇函那天可是亲眼看到我和玥宁出了矛盾”

果然，意料之中。

张函瑞“那你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沈季“傻，逼”

沈季没忍住爆了句脏话，但她也不怕左奇函找她，大不了装个可怜，耐着性子哄他几句，虽然不知道对他管不管用，但男人都是这样的。

站在低处却想要俯瞰整片辽阔的大地，一群只想驯服比自己弱小，却从来不敢挑战强大敌人的鬣狗。

或许是留下的背影太过仓促，张函瑞还没自己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尘土就已经淡淡散去。

在黑暗中只剩下张函瑞一个人。

他很无情吗？沈季无数次在聊天时总留下他一个人，南方带着湿意的墙壁泛起，交错的裂痕土崩瓦解着涟漪，但这明显是肯定句。

事实是张函瑞已经找好了替死鬼，把所有一切安排妥当。

左家目前还没有调查清楚，不能随意切断后路，请示上级领导时他已经做好严重处罚的准备。

就当作他无情吧。

张函瑞“对不起了沈季”

张函瑞“你在乎的东西就要被毁掉了”

从张函瑞记事起就已经没了所在乎的东西。

他有时也会羡慕沈季，就算父母永远消失在生命里也为她留了个不错的选择，几乎是不用费力就能成为高高在上的救世主，遗传基因的天才杀手，永远不需要编码的M。

按照轨迹，他们是两种不同的人生。

命运在相交那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想过嫉妒。

为了训练每天憋到黑紫色的脸，开闸刀第一下是为了惩罚沈季违纪，比别人增加不知道几倍的训练量。

他们永远不可能操控自己的人生。

沈季“你在讲什么狗屁啊张函瑞，平常打架的那股劲去哪了”

张函瑞依稀记得沈季说过的话，但因为什么早就烟消云散。

至少最艰苦的那时，他们都希望对方能继续坚持下去。

感谢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