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姜雪宁和姜雪蕙一起进宫,去见了公主殿下,恰巧又碰到了薛姝。
薛姝见过殿下。
沈芷衣阿姝,也进宫了?
沈芷衣和薛姝的关系已经没有那么好了,可该有的体面她还是会给她。
薛姝殿下,今日倒是赶巧了,姜家二位姑娘怎么入宫来了?
姜雪宁都曾是伴读,薛大姑娘来得,我们自然也来得。
薛姝姜二姑娘说笑了,我是奉姑母召唤,今日泰安殿新进了临孜王殿下爱吃的鹿肉,姑母便换我来陪侍一二。
说到临孜王殿下姜雪蕙神情有一瞬的变化,这一幕被薛姝看在眼里。
姜雪宁所以呢?
薛姝两位没有听说吗?圣上有意在伴读中遴选临孜王妃,只不过临孜王殿下身份贵重,王妃之位可不是什么出身都可当得的,就怕有人想要飞上枝头,却落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这话薛姝是看着姜雪蕙说的。
虽然她至今都不清楚临孜王到底喜不喜欢姜雪蕙,但在她眼里,姜雪慧已经是她的劲敌,哪怕是侧妃,她也绝不允许是姜雪蕙。
更何况既是选妃,便是要临孜王当场殿选,即便太后答应她了,可她还是担心出意外,毕竟她很清楚临孜王殿下不喜欢她。
一来临孜王殿下手上那块手帕可能是姜雪蕙的,二来公主伴读之中,尤月姚惜没有资格参选,周宝樱年纪太小,她不担心。
姜雪宁惹了太后的厌更不用说,而方妙前几日听说和工部的一位大人定了亲,更惶论叶绾言与薛定非有婚约,那么眼下也只有江雪蕙碍了她的眼。
他薛姝从未想过要独占临孜王,但那侧妃也必须是有她暗中操控选出来的,绝对不能是这些伴读里的人,尤其是姜家的人。
姜雪宁薛大姑娘这话说的不错,但我认为,只有真凤凰才能飞得上高处,有些山鸡野鸟,披着几根彩毛,错将自己当凤凰,最后也不过是笑话一场。
薛姝自然听得懂姜雪宁的嘲讽,不过她还算沉得住气,也不搭话。
薛姝殿下,太后娘娘还在等着我,我便先走了。
走之前薛姝看了眼姜雪蕙。
沈芷衣她今日这是怎么了?谁不知道她是母后属意的临孜王妃,谁能争得过她,跑来这说些不阴不阳的话做什么?
姜雪宁和姜雪蕙都没有说话,只是姜雪宁将视线转向了姜雪蕙,而姜雪蕙握紧了双手。
薛定非杀人了!救命啊!救命啊!定国公打儿子了!你快让我进去面见圣上。
外面吵吵嚷嚷的,把正在下棋的圣上一惊,差点输给谢危。
沈琅外面何事喧闹!
薛定非快点,呜呜呜……
王公公连忙跑了进来。
王新义圣上,忠勇校尉在门外候着,非要见圣上,说是,要告状!
沈琅告状!告什么状?
王新义这,奴不知。
沈琅让他进来!
王新义是。
沈琅看着王公公出去了,谢危和圣上站起身,圣上走到书案前坐下,谢危看了眼棋盘,走到一旁,两人等着薛定非进来。
薛定非低着头跑过来,砰的一声跪下,哭天喊地道。
薛定非您可一定要替臣做主啊圣上!定国公,他打我!
薛定非抬起头,指着脸上的伤疤,又挽起衣袖。
薛定非您瞧瞧。
薛定非他这是要我的命啊!
圣上坐在远处,看不真切,隐隐约约只能看到青紫一片。
倒是站在薛定非身旁的谢危,低头瞄了一眼,看清楚之后,嘴唇微张,眼眸都瞪大了些。
沈琅这,定国公怎会下如此狠手?
圣上没有片刻的怀疑。
薛定非还能为什么?国公爷早就嚣张跋扈惯了,眼红连我都得了圣上赏赐,却没有他和兴武卫的份,这才让我难堪的!
定国公会打薛定非圣上不意外,可为了这种理由打他,他不太相信。
沈琅这,胡闹!你父亲贵为国公,岂会为如此理由责打于你。
薛定非圣上,臣句句属实,他不仅不满圣上对我的恩宠,他还,还说,还说……
这吞吞吐吐的话,一听就不对劲。
沈琅说什么!
薛定非他说圣上早就忘了当年他对圣上扶持拥立之恩了,狡兔死,走狗烹,如今圣上这么对他这个舅父,这是要过河拆桥,翻脸无情。
薛定非这话句句戳中了圣上肺腑,他顿时气的面色铁青。
沈琅好一个扶持拥立之恩!好一个舅父,朕倒要问问他,身为臣子,竟敢向天子挟恩,他的忠义何在!
按理来说,圣上不应该如此轻信薛定非的话,可偏偏他对定国公忌惮已久,定国公行事又确如薛定非所言嚣张跋扈,再加上近月以来的差事办的实在让人失望至极,他没办法不迁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