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看着她的笑脸心里就觉得高兴,下意识的转了转自己手上的扳指,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视线,“本王还有事儿,就先走了,你若是有事儿让小卓子联系我就好。”
自称说的乱七八糟,玄凌心里就叹了口气,明明想好了要远远的看着她,可是……一开始开口还能压抑住自己的想法,一旦对上了她的眼睛,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没出息极了。
“好。”
送着玄凌离开了,安陵容就回了房间,安陵容就拿起了香料方子看着,她也不能只依靠他啊,总要找到一个能够养活自己的法子吧。
她会刺绣,可是并不喜欢刺绣,脑海里满是林秀嘴角上扬的微笑着,同她说今日安比槐对她怎么怎么好,后来她瞎了……
她也喜欢和安陵容怀念她的曾经,她说她爱安比槐,说她离不开安比槐,说自己命不好……唯独不说自己如今的艰难,也不说安比槐忘恩负义。
这些记忆一点都不美好,安陵容可一点都不怀念那样的日子。
还是弄香料吧,虽然大多是她自己看书学的,可到底不会让她觉得烦心。
第二日,玄凌说的圣旨就到了,安陵容按照规矩行礼接了旨,康熙还特意交代了她不用去谢恩了,所以她也就安安静静的在家里呆着了。
玄凌听说了之后也是放了心,回了雍亲王府处理自己的事情,可是他回京城了,没去福晋那里,也没去侧福晋那里,后院的女人就坐不住了。
玄凌才刚刚坐在书房看到了公文,就听到苏培盛和周宁海的声音了,“苏公公,主子给王爷做了些茶点,劳烦您给通报一声吧……”
这声音谄媚而小心,带着极其容易发现的讨好,玄凌也愣了一下,回忆起了年世兰,他来了之后后院的这些人他都曾见过一次的。
她啊,长的很漂亮,人呢太娇纵了些,大概是原主宠出来的吧,不过这个并不打紧,受宠的人大概都有这个底气的,他唯一看不上的,大概就是她打着爱的名义随意的伤人了吧?
只要是他宠的,她都为难过,罚跪,抄书,捡佛豆甚至都是她最为常见的做法……
屋外的交谈声已经停了,苏培盛也端着食盒小心翼翼的进来了,他瞥见了半开着的窗子就知道自家主子大碍都听到了,因此他安静的很。
“爷……您看这……”
玄凌指了指桌子的角落,就让他放下了盒子,也没有打开的动作,反而甩了甩手里的佛珠,漫不经心的交代着,“去和侧福晋说,爷要养伤,谁也不见,让她安分些。”
“是。”
苏培盛不会看不清自己的身份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恭恭敬敬的就下去了。
和周宁海说了之后,苏培盛才回了玄凌身边,玄凌正歪在塌上看着手里的折子,看着他进来了还指了指刚刚的食盒,“拿下去分了吧。”
苏培盛行了礼就轻手轻脚的把食盒拿下去了,然后就站在了门口,主子最近的变化有些大,他可要好好醒醒神,总不能让旁人越过了他去!
玄凌看完了公务才舒舒服服的躺下了身子,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就想起来了安陵容。
那边的周宁海回了年世兰的身边,把主子爷的话都给年世兰学了个十成十,就看到年世兰的脸色变了,有些惶恐还有些不解,“爷这是什么意思?爷怎么能这么对我?”
惶恐不解之后就是不安,但紧接着就是愤怒,“是不是有哪个小妖精勾了爷的心!不然爷才不会这样对我!”
颂芝关心的安慰着自家主子,“王爷不是说在养伤吗?可能就是身子还没好,王爷心情差才……”
年世兰点了点头,对于颂芝的说法也是赞同的,然后又恢复了骄傲的模样,“也是,是我心急了。”
一屋子人就这么自己哄着自己玩,而听到了这边消息的宜修正在练字,看着自己写的字玩味儿的挑了挑眉,“那边当真这般说的?”
“是啊主子,说王爷生了气,没接年侧福晋的食盒,还让人传话让年福晋安分些。”
剪秋脸上满是笑容,她心疼自家主子,对于处处挑衅自家主子的年世兰那真是没有半分好印象。
“嗯……怪不得今日练字都比往日顺畅些。”
宜修也挺高兴的,脸上的笑容也是藏不住的,可没得等她继续高兴下去,苏培盛就来了,“见过福晋。”
“哦?苏公公今日过来是……”
宜修还以为是年世兰惹了王爷的不快,所以如今叫她来看管年世兰了,脸上的笑容也没藏着,态度也是一等一的好。
“传王爷的话,王爷说您既然是福晋,总要拿出来福晋的样子,总不能连底下的妾室都压制不住,让他回了府里都不能安静……若是您长期如此,王爷的意思是……您可以考虑退位让贤了……”
一段话苏培盛说的是战战兢兢的,他主子说的比这个还要不客气,那真是一点脸面都没给福晋留,说福晋享受着福晋的待遇却万事不管,无才无德,说福晋为人处世毫无章法,既不能帮着他稳定内宅,又不能帮他维护兄弟关系,乃至于眼界都是狭隘的很,只盯着面前的一亩三分地,一点都不合格。
宜修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这话越听越觉得有些诛心了,她……有这么差吗?她两眼一黑,剪秋慌张的扶住她,她才能够继续站着,“这……”
苏培盛却没管这么多,他就是一个传话的,如今话带到了,他也该走了。
至于福晋如何,他不用管,眼瞅着爷的心思都落在了那位安主子身上,福晋……大概是废了。
宫里的德妃娘娘已经没了,乌拉那拉氏也不成气候,这位靠着先福晋遗泽才成为福晋的福晋,大概也是不中用了……
“剪秋!本福晋的头好疼啊!你听到苏培盛说了什么没有!他说让我退位让贤!头好疼啊!”
宜修看着苏培盛走了,再也维持不住刚刚的体面,直接的跪坐在了地上,靠在剪秋的怀里,嘴里却一句不差的在念叨着苏培盛的话。
后院都敲打了一番,玄凌才安下心来,只是这次他并不打算让宜修做皇后,所以该查宜修还是要查的否则闹出来一出贬妻为妾名声上还是不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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