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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笔灰在阳光里浮沉，物理老师正用堪比催眠的语调讲解斜面受力分析。白望尘第三次偷瞄身旁——蒋廷枫的睫毛在脸颊投下细影，脑袋一点一点地往下坠，最终彻底埋进臂弯里。

他注意到对方后颈有一颗很小的痣，藏在剃短的头发边缘，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鬼使神差地，他伸手贴上蒋廷枫的额头。

"没发烧啊..."

指尖突然被攥住。蒋廷枫闭着眼将他的手按在自己发烫的脸颊上，带着睡意的嗓音沙沙的："好凉...舒服..."

白望尘的原子笔啪嗒掉在地上。

"第52页。"他僵硬地翻开蒋廷枫的课本，却看见扉页用铅笔涂鸦着Q版小人——炸毛头发，正在翻白眼，旁边标注「尘尘宝宝暴怒版」。

蒋廷枫突然闷笑，呼吸喷在他手腕内侧："像不像？"

"……你完了。"白望尘用课本挡住老师的视线，狠狠碾他的脚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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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换新眼镜了！超好看！"许子钊在课堂突然起哄，后排男生立刻吹起口哨。

白望尘看见蒋廷枫手指转着笔蠢蠢欲动，一把拽住他的衣角："别急。"

指尖相触的瞬间，讲台传来巨响。老师拍桌冷笑："许子钊！这么喜欢表现，军训演讲就定你了！"

放学铃响，白望尘将折叠的便签塞进蒋廷枫手心。展开是潦草字迹：

「看吧，幸亏没跟着起哄

不然现在站在讲台上丢脸的就是你了^^」

蒋廷枫突然把纸片按在唇上："这么关心我？"

"那是草稿纸！"白望尘跳起来抢，却被搂住腰举高了手。许子钊的起哄声里，他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柠檬沐浴露香——和自己用的是同一个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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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枝意堵在教室后门，发梢缠着手指："周六我生日，你们必须来！"

白望尘刚要点头，肩膀突然一沉。蒋廷枫的手臂像铁箍般圈住他："看情况。"

"什么叫看情况！"颜枝意跺脚，突然盯着白望尘泛红的耳尖眯起眼睛。

被蒋廷枫半强迫地带到樱花树下，白望尘终于挣开："你知不知道自己像只..."

"护食的狗？"蒋廷枫逼近将他困在树干间，指尖拂过他耳垂，"那学委大人要不要猜猜…"

远处传来许子钊的喊声："老蒋！教练找你——"

未尽的话语化作一声轻笑。白望尘看着他的背影，发现对方悄悄把那张草莓便签塞进了胸前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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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篮球馆，白望尘作为值日生锁门时，发现蒋廷枫还在加练。

月光从高窗斜切下来，照着他汗湿的后背。球鞋摩擦地板的声响在空旷场馆里格外清晰。

"吃糖吗？"白望尘靠在门框上抛过去一颗薄荷糖，"补充血糖。"

蒋廷枫用牙齿撕开糖纸，忽然问："周六真要去生日会？"

"不然呢？"

"我那天要比赛。"蒋廷枫盯着他，"你会来看吧？"

白望尘故意低头看表："看心情。"

被突然按在储物柜上时，他后知后觉——那颗薄荷糖的凉意，混着蒋廷枫滚烫的呼吸，正落在自己唇边一寸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