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的校园只剩路灯亮着。白望尘站在图书馆檐下，看着暴雨在台阶上溅起水花。忽然肩头一沉，带着体温的校服外套裹住他。
"等很久了？"蒋廷枫的呼吸带着柠檬糖的甜味，伞面倾斜出一个私密的角度。
伞骨上的雨滴落在两人相贴的手臂间。白望尘数着脚步声，在第三十七步时被拉进小巷。蒋廷枫的拇指擦过他唇角："这里有..."
话未说完，白望尘仰头含住那根手指。雨声瞬间变得很远，伞柄"啪嗒"掉在地上。
玄关的感应灯迟迟未亮。黑暗中，白望尘的后腰抵到鞋柜边缘，蒋廷枫的手及时垫在棱角处。
"别..."白望尘偏头躲开亲吻，却暴露了发红的耳垂，"先洗澡。"
花洒的水声持续了二十分钟。蒋廷枫擦着头发出来时，看见白望尘正在整理书桌——那本《量子物理》已经被翻了三次页。
床头灯调到最暗档。蒋廷枫突然按住他翻书的手："这页有十七个公式错误。"
"胡扯。"白望尘的尾音消失在交叠的唇间。
月光透过纱帘，在蒋廷枫背上投下窗格的影子。白望尘的指尖陷进那些光与暗的交界处，像在破解某种密码。
"冷？"蒋廷枫握住他发抖的手腕，吻落在突起的腕骨上。床单的褶皱里藏着两颗被蹭掉的睡衣纽扣。
窗外有夜航飞机掠过，白望尘数着那串红色航灯，直到蒋廷枫的齿尖轻轻蹭过恋人的脖颈。数学公式在脑海中碎成星屑，他抓住对方脑后微湿的发梢。
五点半的闹铃响起时，白望尘正蜷在蒋廷枫怀里。他的睫毛在晨光中颤动，后颈还留着浅淡的红痕。
"再睡会儿。"蒋廷枫用掌心遮住他眼睛，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被窝里的腿纠缠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温度更高。
厨房飘来煎蛋的香气。白望尘套着明显大一号的T恤站在门口，看见蒋廷枫颈后的抓痕。灶台上的牛奶锅咕嘟冒泡，蒋廷枫突然转身将他困在流理台前："数到三..."
"一。"白望尘抢先咬住他的下唇。
晨光透过玻璃杯，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虹彩。蒋廷枫的尾戒硌在白望尘指间，像昨夜星辰落下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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