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门铃响起时，白望尘正在草稿纸上无意识地画着几何图形。颜枝意光着脚跑去开门，发梢还滴着水珠，显然是刚洗过头发。
"恭迎两位理科大神！"她夸张地鞠躬，惹得门口的许子钊哈哈大笑。
蒋廷枫跟在许子钊身后走进来，校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露出里面的黑色短袖。他的目光第一时间锁定了坐在茶几旁的白望尘，嘴角勾起一抹痞笑。
"蒋哥，收敛点。"许子钊用手肘捅了捅他，"知道你俩在一起了，也不用这么明目张胆吧？"
白望尘的耳尖瞬间红了，低头假装整理试卷。蒋廷枫却大咧咧地走到他身边坐下，手臂自然地搭在他身后的沙发背上。
"怎么，羡慕啊？"蒋廷枫挑衅地看向许子钊，"你和枝意青梅竹马十几年还没进展，该不会是..."
"蒋廷枫！"颜枝意抄起抱枕砸过去，"补课就补课，别扯些有的没的！"
许子钊笑嘻嘻地接住抱枕，从书包里掏出一堆花花绿绿的文具："来来来，今天我特意准备了教学道具！"他举起一个皮卡丘造型的橡皮，"用这个擦错题会有好运哦！"
白望尘忍不住轻笑出声，被蒋廷枫捕捉到了这个瞬间。他凑近耳边低语："你笑起来真好看。"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让白望尘的手指微微颤抖。
"好了，开始讲题。"蒋廷枫突然正色，拿起白望尘的试卷。那一瞬间，他身上玩世不恭的气质褪去，眼神专注得令人心惊。
白望尘怔怔地看着他。这个在篮球场上永远漫不经心、在课堂上经常睡觉的问题学生，此刻眉头微蹙，修长的手指在题目上划出清晰的解题思路。台灯的光晕柔和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睫毛在眼下投下细密的阴影。
"这里要用辅助线。"蒋廷枫的声音低沉而耐心，铅笔在纸上划出一道笔直的线，"看，这样就能构造出相似三角形了。"
白望尘点点头，却发现自己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蒋廷枫靠得太近了，他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气，能看到他锁骨处若隐若现的痣，甚至能感觉到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
"懂了吗？"蒋廷枫转头问他，鼻尖几乎相触。
白望尘屏住呼吸，摇了摇头。他撒了谎，只是想多看一会儿这样的蒋廷枫。
"那我再讲一遍。"蒋廷枫出人意料地耐心，手指轻轻点了点白望尘的额头，"这里，要转个弯思考。"
另一边，许子钊正在用夸张的肢体语言给颜枝意讲解题目："你看这个函数图像，就像过山车一样，先上去再下来..."
"许子钊！"颜枝意拍桌，"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很正经啊！"许子钊委屈地撇嘴，突然灵机一动，"要不这样，你做对一道题，我就告诉你一个我的黑历史？"
颜枝意眼睛一亮："成交！"
白望尘看着他们打闹，嘴角不自觉上扬。蒋廷枫突然捏了捏他的手指："专心点，男朋友。"这个称呼让白望尘心跳漏了半拍。
补课进行到一半，颜枝意妈妈端来了水果和点心。"小枫今天好认真啊，"她笑眯眯地说，"平时来家里都是闹腾得不行。"
蒋廷枫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阿姨，我这不是要给小白讲题嘛。"
"哎哟，叫得真亲热。"颜枝意促狭地眨眼，被白望尘瞪了一眼。
休息时间，许子钊从书包里变魔术似的掏出四罐可乐。"知识竞答时间！"他啪地打开拉环，"问：为什么数学家分不清万圣节和圣诞节？"
"因为Oct 31等于Dec 25。"白望尘下意识回答。
"Bingo！"许子钊欢呼着把冰可乐贴在他脸上，泡沫喷了蒋廷枫一身。白望尘慌忙抽纸巾，却被蒋廷枫抓住了手腕。
"别动。"蒋廷枫用拇指抹去他鼻尖上的可乐泡沫，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白望尘屏住呼吸，看见对方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气泡，在灯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
许子钊突然吹了声口哨："我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闭嘴。"蒋廷枫头也不回地扔过去一个抱枕，却依然盯着白望尘："刚才那道题，真没听懂？"
白望尘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他看见蒋廷枫校服领口歪斜的线头，看见他锁骨上小小的痣，看见他手里捏着的可乐拉环——那上面似乎刻着什么字。
"...懂了。"他小声说。
蒋廷枫笑起来，把拉环套在他的钢笔上："奖励你的。"金属环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内侧刻着极小的"JS♡BWC"。
补课接近尾声时，白望尘无意间翻到蒋廷枫草稿本的最后一页，上面画满了他的侧脸速写——低头思考时微蹙的眉，被难题困住时咬唇的样子，还有听到有趣事情时眼睛微弯的模样。每一幅旁边都标注了日期。
"你..."白望尘惊讶地抬头，对上蒋廷枫略带慌乱的眼神。
"就...随便画的。"蒋廷枫难得结巴，耳根泛红。这个平时在学校天不怕地不怕的风云人物，此刻因为小心思被发现而手足无措。
白望尘突然觉得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悄悄在桌下握住蒋廷枫的手，感受到对方立刻回握的力度。
"咳咳，注意影响啊两位。"颜枝意故意大声说，却偷偷用手机拍下了这甜蜜的一幕。
临走时，蒋廷枫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精心包装的笔记本："给你的。"他低声说，"里面是所有重点题型的解题思路。"
白望尘翻开扉页，上面写着：
"给我最聪明的小白：
数学题有标准答案，但喜欢你这件事，没有理由可讲。
——你的蒋廷枫"
许子钊凑过来想看，被颜枝意一把拽走："走走走，我送你到公交站！"她朝白望尘眨眨眼，拖着大呼小叫的许子钊出了门。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蒋廷枫挠了挠脸："那个...我写得是不是太肉麻了？"
白望尘摇摇头，突然踮起脚尖，在蒋廷枫脸颊上轻轻一吻："谢谢，我很喜欢。"
蒋廷枫呆住了，随即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一把将白望尘搂进怀里："下次考试包在我身上！"
窗外，颜枝意拖着许子钊躲在墙角偷看。"我就说他们超配的！"她兴奋地小声说。
许子钊笑着揉乱她的头发："那我们呢？"
颜枝意脸一红，踹了他一脚："谁跟你是'我们'！"却悄悄勾住了他的小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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