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过宫墙飞檐时,宫尚角正站在廊下看庭中那株晚樱。残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玄色衣袍上暗纹随动作微晃,像蓄着无声的风。“哥。”
宫远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冽,宫尚角见到的宫远徵带着笑,比以往见他更开心。
“碰上什么好事了?”宫远徵的脸“腾”地红了,从耳根一路蔓延到脖颈,“没…哥别打趣我了…”
宫尚角指尖捻着茶杯沿,眼尾扫过宫远徵泛红的耳尖,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怎么,远徵弟弟这副模样,是对着阮姑娘说了什么贴心话?”
宫远徵攥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嘟囔着“没什么”,耳尖却红得快要滴血,想起方才她还在他怀里,鼻尖沾了点她发间的茉莉清香,好像还没散去。
“看来被我说对了…”说着,他抬眼看向宫远徵,方才那点打趣的笑意早没了踪影,下颌线绷得笔直,眼神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郁。
宫远徵被他看得一缩脖子,莫名觉得兄长周身的空气都凉了几分,方才那点心悸,瞬间被这低气压压得没了影。
本来是找哥哥喝茶,结果哥哥问他医案的事,还被哥哥骂了,哥哥怎么感觉突然低气压了,看来他还是应该先回徵宫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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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蒙蒙亮,是个好天气。宫子羽抖擞精神,打开房门。金繁和宫紫商已在外守候许久,宫子羽开始交代他们事情。
雾姬夫人的房间内传来细微的响动,一扇窗户从屋内被轻轻放下。宫远徵朝外打量了一眼,伸手放下了窗户。无人察觉,他小心翼翼地回身扫视着屋内环境。
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宫远徵表情满意,他拉开门出去,迎面却听见有人喊了一声,和金繁打斗起来。
两人一左一右扯着医案,谁都不愿松手,金繁一边挥舞手中的刀一边捏紧医案。宫远徵飞身离开,随着“嘶啦”一声,医案被撕成了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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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公子和雪重子此刻正站在院落门口,迎接着从远处走来的宫子羽。
宫子羽颔首向二人道谢,又朝前走了两步,突然回头,看着雪重子眨了眨眼,看来他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宫子羽将手伸进池水,这次没有犹豫进了池底,又回忆起了父亲对他的教诲,似乎看见了池底闪闪发光的盒子。
拿到了盒子,宫子羽表情痛苦,水虽然变暖,但他胸腔里的气快用完了,飞快地往水池上方游动。
宫子羽睁开眼时,只觉浑身骨头像散了架,后脑的钝痛一阵阵袭来。他动了动手指,一道熟悉的身影凑了过来。阮黎手里正拧着帕子,见他睫毛颤了颤,声音里带着松快:“公子醒了。”
宫子羽还未完全恢复力气,手臂却执拗地收紧,将阮黎牢牢圈在怀里。他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还有难以掩饰的颤抖:“阿黎,我做到了。”
阮黎被他勒得有些喘,却舍不得挣开。眼泪毫无预兆地砸在他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深色。“我知道,”她声音闷在他怀里,带着浓重的鼻音,“我知道你一定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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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想起了“我们一路走来真的不容易”
和原剧情有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