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子 投出一记轻飘飘的眼神,两侧的打手便如条件反射般按住了商贩。
与此同时,三四个壮汉围上前去,肆意砸毁店内的物品。
顷刻间,店内陷入一片混乱,仅存的一名壮丁和两名女子皆被制服,动弹不得。
胖子缓缓转回视线,冷冷回视往后退的司瑶,唇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弧度。
“小屁孩,刚刚你要说什么来着?唉呀,我这耳朵啊,不知怎的就没听清呢……”他的语调看似慵懒,却暗藏着不容置疑的威胁之意
司瑶死死地盯着那胖子,眼神如刀般锐利。
她声音冷冽,字字如冰珠落地:“这里可是有律法管着的,你竟敢动手打人?莫非是手痒得厉害,还是觉得日子太舒坦,想去牢里尝尝饭菜是咸是淡?”
然而,那胖子却丝毫不为所动。司瑶心中顿时明白,此人定然有来头,绝非寻常之辈。
司瑶转身对空气大喊了一声“九剑叔!!”
角落里,一名青年倚墙而立,手中把玩着一只酒葫芦,时不时仰头喝一口
他的头发乱得像鸟巢,脸庞被尘土和汗水染得黝黑,身上的布衣多处破损,露出底下早已褪色的麻线,腰间挂着一把样式古朴的配剑,却因他那邋遢的模样而不显半分锐气。
若不是他此刻忽然眯起眼睛,流露出一丝精明之色,任谁都会将他误认为是一名寻常乞丐。
“嘿,竟敢欺负小丫头?”他低声嘟囔了一句,随手将酒葫芦系回腰间,站直身子活动了两下关节。
“来了,丫头”
九叔上来就是一拳,直击胖子要害,只听得几声闷响,那胖子已然鼻青脸肿,瘫倒在地
四周的人见状,无不倒抽一口凉气, 但是还要硬着板子上去打,很快疼得发出凄厉的叫声,在这混乱之际。
远处尘土飞扬,官兵终于赶到。然而,当他们看到司瑶时,动作瞬间停滞,齐齐准备行礼,将食指轻抵唇间,缓缓摇了摇头,目光淡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官兵将闹事的人带走后,商贩呆立原地,望着满地狼藉,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缓缓弯下腰,机械般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零碎物件。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料到,店铺开业的第一天,竟以宣告破产作为结局。
一旁,司瑶默默拾起一瓶完好无损的货品,轻轻凑近鼻尖闻了闻,动作从容而坚定。
“我要订四十箱”她开口说道,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这是定钱”
商贩紧紧握着手中的钱袋,抬起头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轻声说道:“贵人,您给多了。”
司瑶走着并未回头,只是随意而优雅地挥了挥手。
他的脸上浮现出真诚的笑容,眼中满含泪花,心中涌起阵阵暖意
司瑶刚走没多远,忽然开口道:“钱都给他了,没钱买糕点”她的目光却悄然落在九叔身上
九叔察觉到她的意图,连忙摆手道:“别看我,我也没钱”
“我记得你爹好像有几壶上等的沉年好酒来着--”
司瑶笑嘻嘻地说:“那我从我爹藏的酒的地方拿一壶给你,什么样?”
听到才一壶酒,九叔不为所动。
司瑶无奈,只能抬高到了两壶酒
九叔听罢,假装不情不愿地将原本用来买酒的钱递给她,实则心里乐开了花。
司瑶接过钱,嘿嘿一笑,说道:“回去之后一定会把钱还给你”
九叔微微一怔,挑眉道:“你刚才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吧?”
司瑶挥了挥手,又补了一句“不会忘的啦,还会给你备上二壶好酒的”
司瑶怀揣着那只沉甸甸的铁盒子,缓步走到老屋前
周遭寂静得可怕,唯有冷风穿梭于枯枝间,发出低沉的呜咽声,让整片空间都笼罩上一层阴森的气息。
司瑶轻轻抬起手,用指节叩击斑驳的木门,声音在空旷中显得格外突兀。
随后,她从怀里取出用油纸包裹好的桂花糕点,那甜香仿佛被这沉重的氛围压制,变得若有若无。
一旁,还静静放着一瓶芙蓉面霜,瓷白的瓶身在昏暗中泛着微弱的光泽。
屋中缓步走出一个身影,她身披黑袍,头戴斗笠,一缕白发自斗笠边缘悄然垂下,在昏暗中泛着微光。
她手中紧握一根木质拐杖,每一步都显得谨慎而缓慢。
斗笠阴影完全遮住了她的面容,只留下一抹模糊的轮廓。
她的声音轻如耳语,却又带着难以掩饰的期盼与忐忑,“你来了……能否过来陪陪我?”
“可以的,反正我也事情”
司瑶走进屋,坐在桌子上,拿着大的锤子,对盒子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使劲砸,她没有说早上听到的事情
“夜淋”司瑶轻声问道
“你走遍天下,见识过无数奇珍异宝,能否认得此物?这铁盒看似平凡,却怎么也打不开,想必其中定有玄机”
夜淋取下斗笠,露出那张被命运残酷雕琢的脸庞。她没有灵根,一头乌黑中夹杂着斑白的长发。
她的左脸颊上,一块狰狞的烫伤疤痕格外刺目,那里的肌肤早已失去生机,隐约还能看出曾经被利刃划过的痕
因此,她总是用一层薄纱轻轻掩住面容,尽管如此,那份从骨子里透出的独特美感依然无法掩盖。
目光落在那紧闭的铁盒上,屋内一时寂静无声,只等夜淋开口解答。
夜淋的步伐缓慢而不平稳,每走一步都伴随着细微的踉跄,手中紧握的拐杖
夜淋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司瑶的鞋子,那上面沾着一层厚重而显眼的泥巴,让她忍不住微微皱起眉头。
夜淋再度抬眼望向对方,语气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要不你试试用法术?说不定能打开呢。”
话音刚落,司瑶的脸色瞬间微变,一丝诧异从眼中闪过
紧接着,一抹难以掩饰的紧张悄然爬上她的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