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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七的目光已经从大乔移至了魏劭身上,魏劭今日的神色有些不对劲,甄七想起了大乔方才的模样,学着柔声对魏劭道:
甄觅夫君,天色已晚,不是说要去巡江吗?怎的来此了?
魏劭也磕磕绊绊地说道:
魏劭恐夜里有变,接你回信宫。
正好回了信宫,也便是方便她去抓药配方子。正要离去之时,甄六忽得抓住了她的胳膊。
甄觅六姐姐还待有事?
甄六浅笑。
甄六我与大乔的方子,一样否?
甄七回道:
甄觅自是不同,六姐姐胎像稳固,大乔有了损,需得更加小心才是。
甄六颔首,眼睛朝着魏劭看了一眼,又回首望向乔慈的背影。
甄六你也是个好命的,乔家男君嫁不成,燕侯反至更好。
这……
她这六姐姐又要做什么?怎的将这陈年旧事都给拿出来了?!甄七正要反驳,魏劭却先一步问:
魏劭甄觅乃吾妻,干那乔氏小儿何事?
甄六的声音有些变了。
甄六燕侯不知,我两家往日旧交,因着这总角之交,曾有口头之约,只是终究不过是长辈的戏言罢。如今瞧见七妹妹深得燕侯所喜,我这做姐姐的,也放心了。
魏劭盯着甄六看,这满面的如丁香之容的面庞,魏劭却只从她的眼中看出了算计二字,冷冷地落下一句:
魏劭六夫人不必送了。
诸位四散开来,热闹了两日的州牧府终是归于平静。甄六吐出一口气:
甄六去吧,明日还有得忙。
她身边的侍从是她从甄家带来的陪嫁,问道:
民众(侍女)夫人,您为何当着燕侯的面如此说七姑娘?您不是很期待与她会面吗?
甄六眨巴了几下眼睛。
甄六是,是想念着她。
想念她是真,有些妒忌也是真,此番要试试燕侯待她之心更是真。
甄六如若那燕侯连这点都容不下,那愧为英雄之说。
侍从不语了,心下依旧为心善的七姑娘担心着。
魏劭是骑马而来,如今亦是与甄七一道骑马而走,骑的就是他这匹踢云乌骓。甄七素来知晓甄六的脾性,但是万万没想到她居然当着魏劭的面谈及这等陈年往事。妄她以为她这位六姐姐变了性子,原来那有些捻酸妒忌的样子是一点没改,无怪乎能在周家鼎力。
甄觅夫君可否用些宵夜?
魏劭在她身后,摇首。
魏劭不用,直回信宫。
不过此番也借了个由头,好让她探探。
甄觅怎的?听六姐姐咋一说,夫君心中吃味?
这等心塞又席卷全身, 白天从见到乔家人开始堆积在心里的,还有此刻身体里的那股莫名的火,一直消不下去。
方才出来之时周边并无医者,想是她又在一旁助她们诊脉。她这一贯的菩萨心肠,又有闺中情意在,怎能不与乔女相见?且先前他已经许诺过不拿乔家之事恼她,怎能出尔反尔?先有宫家又来乔氏,好似这周身所有人都能走到一块儿,除了他,连他之妻心中都走不进去。
就连乔慈!两家都曾有口头之约!
话到了嘴边,就直接吐了出来。
魏劭是,我是吃味了。
脸是没了,但心里却好受许多。
甄七闻之,反是一笑。
甄觅噗嗤~
魏劭冷眼过去,勒住缰绳。
魏劭我且不追问你有关乔女之事,大丈夫一言九鼎,哪怕是房中之言。如今你却安敢……安敢如此?瞒我与乔氏有旧时婚约?
他本是想说“安敢水性至此”,在嘴边倒是收住了,这是他首次为了一个女人言不由己。
甄觅我倒是什么事,六姐姐说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竟也入得了夫君的心。
甄七嘴上说着轻松,心里却暗暗又给甄六记了一笔。
甄觅我且问夫君,这平日里,若是他人说起来,是言我乃燕侯之妻?还是乔氏之未婚者?
魏劭自是吾妻。
甄七侧过身来,伸出纤纤玉指抚平连他的眉头。
甄觅旁人都觉如此?我那六姐姐是何等性子夫君该是猜中了。且不说她之戏言能听得几分真,就说夫君你,堂堂燕侯,气量只有一粟之大?
言罢,她声音更加柔了些。
甄觅再说,凭着夫君这皮相,只出门便可收了这小娘子们的心,夫君不但不知收敛,还为妾身引来了玉楼夫人此等强敌?那妾该喝一湖水之醋才是。
察觉到魏劭的身子已经由僵硬变得有些软乎了,甄七觉得她再来一道就可以免于今夜在床榻之上受累了。
于是,魏劭只见美人入怀,用她自己的面颊轻触了他的脖颈,一声娇呼随夏风入耳。
甄觅夫君,莫要生气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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