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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李年只是双膝跪下,在这夏日整个人的手却已经冰冷一片,不住地朝魏劭夫妻二人求助。
民众(李年)七姑娘,姑爷。老太夫人昨夜忽得就病倒了,请了甄府的家医后说是中了毒!
刹那间甄七只觉得天晕地转,浑身都冒出了冷汗,魏劭赶忙去将她稳住。许久她仿佛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甄觅祖母现如何了?
李年嘴中哽住了:
民众(李年)毒是解了,但是老太夫人一直未曾醒来。家医说了,再晚些时日就救不过来了。刺史大人大怒,说要去彻查此案。
甄觅可否抓住了下毒害我祖母之人?
祖母向来与人为善,不曾与人交恶,对亲子庶子一视同仁,四位儿媳妇也都是未曾受过她的规矩,这世上竟然有人要毒害她?!
民众(李年)刺史彻查一番,在大夫人的房中搜到了一些药草,本来只是些普通的药材,但是家医硬是说这药中有毒,将大夫人下了狱,再过三日就要直接动刑法,说是要休了大夫人!
母亲?!
魏劭死死护着甄七与她腹中的幼子。
魏劭魏朵,整顿队伍,用着最快的速度全速向徐州前行。
甄寻自暂时歇息整顿起来便一直在甄七周边默默护着她,这下子听了李年的话,心里也是凉了一大片,得了魏劭的准许后翻身上马带着自己的小队先行朝着徐州城方向奔去。
魏劭则从马上下来,直接与甄七坐到了车驾上,将甄七抱在了他的身上,好减轻一些颠簸。
甄觅不会的,阿母不会的,阿母医者仁心菩萨心肠,又是师从医圣,怎么会连药草相克都不曾注意呢?
心中的不安得了验证,回乡要见着祖母与父母的喜悦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冲刷干净了,甄七死死握住了魏劭的手。
甄觅夫君,我阿母是个好心肠之人,在我随着学医的第一日便告之,这双手是用来救命而非害人的。这样一个懂礼知分寸的人,如何能够做出这等害人之事?
魏劭只是一点点地护着她,从新婚以来,除了刘太夫人之外,他能从甄七口中就是听到了最多的就是李氏,都道是李氏医者仁心,自嫁入甄府以后操持家务,更得了周遭之人的夸赞。
若李氏真的如她口中那样,那此番徐州定是有大事。
他们一路赶路,原本两日的路在第一日的晚上宵禁前给走完了。
越是临近这徐州城,整个行军队伍越发觉着森严,渐有军士巡城,少有商贾生意,与往日大不相同。
宣娘与秋霜都瞧见了:如今的徐州城的守城,比起一年前要更加森严了。甄寻也只是早了一步到徐州城下,离着宵禁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大喊:
甄寻守城!我是甄寻,闻祖母宓阳翁主身体欠安,特回乡照顾!望开城门!!
这守城的人像是得了什么命令似的,这门却不开,只是走出了一个军士,甄寻认得的,是祖父一手提拔起来的孙校尉。
武将(孙校尉)原来是小公子,不知道小公子此番回乡有何要事?
甄寻在北地闻祖母身体有恙,为表孝意前来回乡请安,快放我进城。
武将(孙校尉)小公子怕是不知道,那都是谣传,翁主玉体康健,且刺史下令了,如今是与琅琊军征战期间,没有刺史召令不得放任何人入城,小公子亦如是,请小公子回渔阳吧。
孙校尉态度高傲,着实让甄寻不爽快。
说是不能说服他们了,甄寻死死握住手中的长枪,捏紧了缰绳。
甄寻我一心回乡探望,你却严加阻拦,莫怪我不念故乡弟兄之情!
孙校尉是前不久由甄刺史一手提拔上来的,如今手握着就是甄刺史的召令:非刺史手书不得进城,尤其是要全力阻拦着甄寻。
武将(孙校尉)还请小公子莫要为难末将,末将从军多年,好不容易得了提拔,全家上下都指着末将,望公子寻个方便,翁主玉体康健,请小公子速回渔阳便是!
话刚落音,孙校尉只觉脸颊一侧一场疾风刮过,再瞧去,身后的两位随侍已经被一把羽箭直穿胸膛,羽箭死死插在了城墙中。
众人哗然,孙校尉愤然大怒。
武将(孙校尉)甄寻,我敬你一声小公子,你竟然敢公然违抗上意,此乃不忠不孝之罪!
甄寻收了羽箭,放下了弯弓。
甄寻祖母抚寻长成,今有亲信报之患病,不去服侍才是不孝,你这不知从何处提拔而来的走狗,只晓犬吠随主,周礼抛诸脑后,安敢在此饶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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