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木门被人推开,在里卧睡着的上官淡立马警觉起来,瞬间睁开眼睛,将手探入枕头下面。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其人越来越靠近她的床榻,上官淡也将手中的匕首握的越来越紧。
上官淡.“别动。”
人影刚走到床榻前,上官淡便立马坐了起来,将匕首搭在了那人的脖子上。她的眸子冰冷,手中的匕首也冰冷。
那人发出一声惊叫,上官淡听着有些许耳熟,但她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了。
上官淡.“你是谁?为何要在三更半夜潜入我房间?”
那人咽了口唾沫,额间冒出冷汗,伸出一根手指将匕首往旁边挪去,却被上官淡又用力的恢复在原位。
他有些颤音,似是害怕:“乖阿淡,我是你爹爹。你先把匕首放下来,爹心脏不好,受不起这么大的生命惊吓呀。”
上官淡听着熟悉的声音,确实是她爹爹的声音。但是,现在的刺客都会变声了,她如何放下警惕相信他。
她只好用匕首抵住那人的脖子,一边摸索到方桌上,点燃了桌上的烛火。
烛火蒙蒙亮,亮光不是很大,却也能叫人看得清长相。
上官淡定睛一看,那人果真是她的爹爹。她放下匕首,往后退了几步,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早已虚脱在地的上官老爷。
上官淡.“爹爹?!怎么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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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远徵收拾着包袱,桑听岁在一旁看着,由于脸被床帐半遮着,所以宫远徵看不彻底她的神情,想来应该是同往常一样的。
桑听岁.“你…明日就要启程?”
屋子里的寂静,是桑听岁没有丝毫感情色彩打破的。
宫远徵回头奇怪的看了一眼桑听岁,就像是在看怪物一样,而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说呢?难不成我还待在这个地方?
桑听岁自动忽视了宫远徵的眼神。
桑听岁.“我记得,你曾说过你要的鹿髓只是药材名单中的一味药材。”
桑听岁.“你还有其它药材要采,不如先继续住这里,等药材都拿到了,再离开。”
宫远徵摇了摇头,他小辫子上的铃铛随着动作发出悦耳的声音。他从包袱中拿出一个包裹严实的东西,放在一旁,当着桑听岁的面打开。
里面的东西都是一些珍贵的药材,当然还有一些普通至极的,其中也包括着掌门交给宫远徵的鹿髓。
桑听岁.“你不是…刚下山没两天半,就被刺客追杀于此吗?”
桑听岁.“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药材?”
宫远徵拍了拍收拾东西后手上的灰尘,旋即一屁股坐在桑听岁旁边。
宫远徵.“你们掌门给的。”
看着桑听岁先是瞪大了眼睛,后又打算张口,宫远徵提前一步说话。
宫远徵.“你们掌门说,都把我留在这里训练快要六日,耽误了我采药材。”
宫远徵.“便按着我的药材名单,去仓库抓来一些给了我,为表歉意,他又送了我一些名贵的药材。”
桑听岁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但一想到宫远徵明天就要走,她心中莫名的有些失落,想再留他一些时日。
她的神情落寞下来,映入宫远徵的眼中。
宫远徵.“怎么了?头一次看你这么失落,真是活久见。”
桑听岁.“说的好像你和我多熟似的。”
桑听岁低头避开宫远徵的目光,小声嘟囔道。宫远徵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桑听岁重新抬头看向他。
宫远徵.“我与你怎么不算熟,都认识这么久了。”
桑听岁.“什么啊,我与你认识都不到十日,你又怎知我不会有失落的时候。”
桑听岁急道,她着急的时候双颊会红扑扑的,两只眼睛水灵灵的,手也手足无措的摆放着,又或是手上玩些其他什么东西。
就比如此时,桑听岁就玩着自己掌门给自己的镂空淡蓝色琉璃球。那是一个会释放烟雾的贴身吊坠。
宫远徵.“那我们也认识六日了,都超过五日了!”
宫远徵.“尽管我和你才认识六日,但我感觉,我们已经认识了好多年了。”
说真的,桑听岁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心头莫名一颤,甚至差些把手中的镂空淡蓝色琉璃球吊坠掉地上。
桑听岁在与宫远徵相处的日子中,也有着和宫远徵一样的感觉。或许,他们上辈子就认识了很多年吧。
桑听岁.“你明日是吃完午膳走,还是…?”
桑听岁转移话题,妄图从宫远徵的口中听到想要的答案。但上天弄人,没成了桑听岁的愿。
宫远徵.“自然是一大早就走。若不是怕再被刺客袭击,我早就在今天晚上启程了。”
宫远徵.“还有我那匹藏起来的马,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桑听岁拍了拍宫远徵的肩膀,笑意盈盈的安慰他。
桑听岁.“没事,我们掌门会重新给你配匹好马的。”
桑听岁.“时辰也不早了,要清早启程可要好好睡睡。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桑听岁走了几步,身形一顿,她方才听见宫远徵对她说:
宫远徵.“你也早些睡,不准熬夜。”
桑听岁调整好表情管理,换上那副笑意,转过头去。
桑听岁.“知道啦。”
桑听岁再度扭头,抬脚离去。当房门关上时,桑听岁倚靠着房门,脸上没有方才的嬉笑,反而是落寞的看着月亮。
屋内,宫远徵才建立起的笑容一下倒塌,他盯着被褥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最终,屋里正好熄了烛火,而桑听岁刚好抬脚彻底离去。
次日,宫远徵坐在马上朝着人群望,见没有自己想要看到的身影,他肉眼可见的失落,只是一瞬间又换上了满脸笑意,同其他人告别。
桑听岁现在恨不得打自己几个大巴掌,因为昨日她睡得太过晚,导致误了时辰,没能送宫远徵一程。
等她赶到的时候,宫远徵的身影已经变得微乎极微,她满眼都是不舍,一滴泪珠涌出滴在单衣上。冷风吹着她的单衣,衣袖作响,最后还是掌门强硬性的将她带回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