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箱子里边是什么呢?放在床底下都落灰了。”
因为江霁禾不小心把手里的枣弄掉了,一路滚到床底下,被迫爬床底找果子的任为还从床底下扒拉出来一个纸皮箱子。
原本悠闲靠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江霁禾瞥了一眼,原本悠闲散漫的表情顿时被惊慌替代,手机往床上一甩,整个人扑过去死死地抱住了这个箱子。
“没没没,没什么,我枣呢?”
任为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表情就知道里边儿有鬼,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只在心里暗暗地记下了这件事。
这小妮子臭屁又傲娇,要是不顺着她能把天给你捅破了。
“枣在这呢。”任为无奈地晃了晃右手,又伸手轻轻推了下她的肩膀:“还趴在上边干嘛啊,你不知道这多脏吗?快些起来!”
江霁禾闻言迅速直起身子,双手一转一推又把箱子弄回了床底,这才甜甜地笑道:“任为哥,你帮我把这枣洗洗呗。”
任为一哽,刚想说的话又吞回肚子里,认命地起身去给这个小祖宗洗枣去了。
江霁禾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松了口气,得亏没让他把箱子打开,不然她就完蛋了。
由于长得精致可爱,从小学开始她就陆陆续续收到了不少同学的情书,个别还会给她送礼物,不过除了情书外,剩下的她都折成现金还给了对方并拒绝了他。
所以——这箱子里装着她从小到大收到的情书,没办法,她对信件实在是有一种诡异的收集癖。
但不知道任为哥抽了什么风,自打他高三撞见过有男生跟她表白之后天天在她耳边念叨早恋的危害,威力堪比唐僧。
从那之后,江霁禾就很少收到过情书了,让她有一阵子十分怀疑是不是自己魅力下降了,但最后仔细一想,还是归因于别人没眼光。
要是被任为发现了这一箱子东西,江霁禾觉得她这两天周末的耳朵实在是不能清净了。
看着洗完果子回来的任为,江霁禾下意识地勾起一抹讨好的笑。
任为用没湿的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将枣塞到她手里:“快吃吧大小姐,别再弄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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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就是高三下半年了,江霁禾撑着下巴,看着坐在她身旁写卷子的任为。
书桌上的台灯散发着澄明的光泽,映照着任为的侧脸轮廓,落下淡淡的柔光。
一旁的陶瓷青釉莲花香炉正散发着飘渺朦胧的袅袅烟雾,让他这一刻看起来多了种别样的美感。
他一直是温和的,包容的,犹如最为平静的湖水,此刻却有人悄悄往里边儿扔了颗石头,即惊了湖水,也惊了看客。
“任为哥,你打算报考哪个大学啊?”
任为手中的笔顿了顿,闻言微微侧头,说道:“还能上哪去,当然是北大了,你呢?”
江霁禾皱了皱鼻子,身子懒洋洋地趴在桌上,脸颊的肉被挤得微微嘟起。
“我想考北影的影视摄影与制作专业。”
虽然父母离婚,但也不是全然没有往来,她放假的时候也会到母亲那边去小住一会儿,她如今已经再婚,对象是业内有名的大导演,受到她们的熏陶,她对这方面很感兴趣,并且时常到片场去探班学习。
任为微微一笑,说道:“挺好的,只要你喜欢就好。”
只要不是离开北京跑到外地去,怎样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