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华过的第二个冬天,温礼感到比去年暖和多了,这天一大早,许问结温礼打电话:
“快开窗。”
温礼恋恋不舍的爬起来,打开宿舍的窗子,看到外面白茫茫一片,向下看去,雪地上,许问站在一个大爱心中间,双手举在头顶给她比心,不过还好比较早,宿舍还没有什么人起床了。
温礼套上衣服飞奔下去,扑进许问暖和的大衣里,踮脚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
“你怎么来啦。”
许问伸手给她带上帽子,拍拍她的脑袋。
“今天初雪,带你去玩。”
温礼在他怀里笑开,拉着他的手: “去哪玩?”
许问拉着她的手揣进自己的口袋里,暖和和的:“走。”
许问拉着温礼来到校园北面的湖边,湖里水位比较低,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南华虽带个“南”字,但其实算是偏北方的城市,冬天还是挺冷的,温礼看了看这个凹下去的“天然溜冰场”,上面有几个学生在打闹,许问偏头看她:
“下去玩?”
温礼满怀兴致的看着他,两人小心的踏上了冰面,温礼脚滑差点没站稳,许问扶住她,牵着她的手在冰面上走,周围几个稀稀拉拉的认识他们的学生露出一副“吃狗粮”了的样子,有的还拍了照发到了论坛上:溜个冰都要被喂狗粮嘛…
许问和温礼在冰面上走了两圈,便又回到了地面上。
许问又拉着温礼来到学校的许愿池,天上又开始飘起了雪花,落在两人头上:
“初雪呢,许个像吧。”许问指了指落满了雪的池子。
温礼噗嗤一笑,配合的握拳许愿,许问也闭上眼睛,温礼睁开眼睛看他,雪落在他的头上,头发显的花白,温礼心里想到一句话:
他朝若能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问问,”温礼轻声开口,许问应了一声,转头看她。
“我在南华看过两次雪,一次是自己,一次是和你,”温礼也转头看向他。
许问看着温礼眼中映出的雪和自己,张口道:“我在南华看的第一场雪,就是和你。”温礼笑弯了眼,许问俯身,伸手点去了一片落在她鼻尖的雪花,又在她的嘴角轻落下一吻,他的气息扑在温礼脸上:
“乖乖,等毕业了,我就要你回家好不好?”
温礼第一次听许问叫她“乖乖”,忍不住红了脸,不知道该怎么接下一句,便伸手截了戳许问的额头,道:“要叫姐姐。”
许问抿嘴笑着又亲了她一口:“乖乖。”
温礼又戳他:“姐姐!”
许问仍旧亲她:“乖乖。”
温礼捂着嘴,“啊!许问!”
许问被温礼逗笑,转身跑开,温礼弯腰抓起一团雪朝他砸去,许问还边跑边回头笑她。
“乖乖”这个称呼是双方父母从小便叫着温礼的,当后来许问发现自己喜欢上她的时候,有很多次都想这么叫她,但一直不好意思,也怕大人怪他没大没小,直到如今,他终于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叫她小名,她也成了他一个人的乖乖。
快放假了,学校的同学都开始抢票回家,温礼早早的就买好了回家的票,打电话给许问让他别买了。林西也打电话给温礼说都是蜀城的,要不要一起回家,温礼自然是应下了。
然而这一边,穆梵和沈妤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依依惜别,抱怨说许问和温礼就住对门,林西和江岂住一个小区,就他和沈妤天南地北相隔两地,温礼无语道:
“回家过个年又不是生离死别,人家姜栀和叶丞不在一块儿,也没像你俩似的。”
沈妤撇撇嘴,好像温礼说的也有道理。春运的火车站特别拥挤,温礼平时回蜀城都是坐大巴的,可南华到蜀城的大巴本来就没几辆,现在又是快过年,那仅有的几辆大巴车司机早就回家了,温礼这才不得已来挤火车。
许问个子高,在人群中鹤立鸡群,朝前一眼望过去黑压压的一片,而离自己要上的车厢还有十几米,他低头拍了拍温礼的脑袋,拉住她的手往那个方向走去,一路把她护在怀里,终于挤到了车厢门口。
再回头看江岂姜栀和林西,姜栀拎着行李,江岂拿着他和林西的箱子,因为林西个子小,江岂直接单手把她抱了起来,也迈开长腿几步就到了门口,放下林西,回头再帮姜栀拿箱子,五个人好不容易进了车厢,由于座位不在一块,几人和许问温礼旁边的两个阿姨商量了一下换了个位置,五个人坐在一起瞬间自在了许多,姜栀有些晕火车,温礼让她靠在自己肩上睡一觉,结果姜栀刚倚着她睡着,温礼也开始迷糊,便靠在许问身上睡了,对面林西直接趴在江岂腿上,睡的格外香,两个男生对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拿出手机开始打游戏。
许问温礼和林西等人是下了火车后分开的,由于春节不好打车,许问给许明烨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和温礼一起回来了,许明烨掩饰不住的开心,立马带着宋青萍,叫上温华和李芸,开着他家的三排座大车去火车站接孩子去下馆子了。
火锅店包间里,窗上一层雾气,温礼趴在上面写着许问的名子,大人们点好餐走进来,温礼伸手抹去了窗上的字,转身和许问坐在桌侧。上座坐着许明烨和温华,另一侧坐着李芸和宋青萍,两家人谈笑风声,话题突然扯到许问和温礼身上,李芸笑着说:
“去年过年的时候你俩互相祝的福,这一年都可实现啊。”
温礼和许问回想去年给对方的祝福,对视了一眼,只是笑而不语。
温华了一口茶,哈哈笑道:
“你瞧你,孩子才十八九,你急个什么劲儿。”说完还看了温礼一眼。
宋青萍顺了顺衣服,脸上抑不住的笑:“唉,再过两年毕了业也就不小了,早些找一个提前培养感情也不错,“你说呢乖乖?”
温礼尴地的点了点头。
许明烨拍了拍许问的肩,说道: “儿子,可以谈谈恋爱了,爸说的!”
许问笑了笑,给许明烨和温华又倒了杯茶,点头道:“好!”
夜色将近,窗外又飘起了雪,包厢内火锅热气腾腾,两家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仿佛与外面的寒冷隔绝,温暖渐渐爬上心头。
蜀城今年的冬天比往年都冷了许多,李芸体寒,受不了冻, 宋青萍常来温礼家找她唠嗑,见她手脚都冰凉,便突然冒出个想法,提议出要去三亚过年,李芸一听这想法可以,两人一拍即合,当即给两家男人打电话,决定了去三亚过年。
三十过年,宋青萍买了六张二十五的机票,然后高高兴兴回家收拾东西了。二十四那天,林西给温礼打了个电话,问她要不要一起跨年,可以的话她们一起来城北,当时温礼正在收拾去三亚的行李,把电话用脸夹在肩上,说自己和许问跟家里一起去三亚过年,把林西羡慕的要死。没一会,沈妤就在“致富研究所”里艾特温礼:好哇,你居然和许问跑去三亚过年。
温礼回了一个嗯的表情包,回道:爸爸妈妈一起带着去,没办法啊~
如今“致富研究所”已经从四个人变成了八个人,没一会群里其他人都陆续出来冒泡:
叶丞:大海沙滩比基尼,温姐看住许问别乱看啊。
许问:乱看应该是你好吧。
温礼:没事,我一个就够他看了。
众人:哦~
姜栀:记得拍点照片给我们分享分享啊。
穆梵:你俩也太幸福了,唉~我和我们家姐姐只能靠电话联系。
沈妤:哎呀呀没事,对了,过年走亲戚离你那表妹远一点儿嗷。
穆梵:放心,她只限是温姐的情故,你造不成伤害。
许问:我们也不用担心,我们家乖乖直接能亲自手撕名种绿茶。
众人:乖乖?!叫的这叫个亲密无间,许问你还有这一面?
温礼:许问给我叫姐姐!
许问:……
沈妤:可我觉得乖乖比姐姐宠多了!
穆梵:你也想被叫乖乖?
沈妤:算了吧我更喜欢你叫姐组。
江岂:还是我家小孩最好听。
林西:不跟你争。
温礼:江岂属于是爹系男友。
众人:哈哈哈哈…
二十五上午八点的飞机,温礼天没亮就起了,出了房间见李芸已经快做好早饭了,温华在卫生间刮胡子,温礼给许问发了条消息:
起了吗?
然后去了卫生间还是洗漱,梳好头发出来,许问回消息说在吃饭,温礼因了个“比心”,然后坐在餐桌上吃着早饭,温华见她一大早笑得这么开心,随口说道:
“乖乖谈恋爱啦这么开心?”
温礼差点被煎蛋呛到,故作镇定的说:
“没有啊,这不是头一次去三亚嘛,我激动的。”
李芸把牛奶放到她面前,朝温华撇了撇嘴,两人会心一笑。
飞机上,温礼和许问坐在一起,旁边就是窗,温礼拿出开了飞行模式的手机和许问自拍,画面中,男孩举着手机拍照,女孩坐男孩后面,下巴轻放在男孩肩上,伸手比了个“耶”,背景是机窗和蔚蓝的天空,连拍几张后温礼发了个朋友圈:
Love, more than a season
但由于手机开了飞行模式,编辑好的文字只能保存在草稿箱,等下了飞机再自动发出去。
收起了手机,温礼又望着窗外发了会呆,便靠着许问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