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让你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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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浅显。

不用说得太直白，苏赧墨也挺懂他话里毫不掩饰的对张桂源的恨意。

尽管这恨意的来由，和张桂源本身并没有什么干系。但对他来说，这已经足够可恨了。

苏赧墨抿唇，本想避开张函瑞的眼神权当一切没发生过。

就当这个无脑的问题她没问过。只是她心里有了底儿而已。

但张函瑞沉默几秒后，幽幽抬眸，目光落在她身上，眼中那些不甘与嫉妒消减许多。

像是有几分无可奈何，说出来甚至有些自嘲的口吻。

张函瑞“我不会动他。”

苏赧墨“……为什么。”

他冷不丁冒出一句与他自己心里所想近乎完全相反的话，苏赧墨一怔，下意识抬眸与他目光隔空相撞。

他的眼神，莫名让她心悸。

望过来时不遮掩的炽热的爱意，浓烈喧嚣与他本身的清冷截然相反。或许这是物极必反的道理，痛感迟钝，情感压抑，做事永远都缜密而疏离。

所以，显得他对她这般炽灼的爱，如此突兀却明晰。

张函瑞“因为你。”

他纵然是嫉妒的。可他不能什么都不顾。

或者说，他本来可以什么都不顾。如果他不是非苏赧墨不可。

张函瑞“在你心里，他地位太高。对你来说，他太重要。”

他不愿意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张桂源在她心里那举足轻重的地位，他怎么努力也没办法轻易将他取代。

他多想再无情一些，就快刀斩乱麻地把张桂源趁乱弄死，反正现在时期特殊，人心惶惶，这时候趁乱杀人是最稳妥的。

可他做不到，因为他知道，如果张桂源出了意外，苏赧墨该难过。

他天生没有痛觉，他不清楚刀光剑影祸及苏赧墨的时候，她苍白着脸了无生气的痛感。

但他是去过重要的人。他知道那眼睁睁看着重要的人在自己眼前生命流逝，而自己却无可奈何的感觉。

那种心脏酸胀的，止不住眼泪的感觉，或许就是痛。

血淋淋的过往，他怎么舍得让苏赧墨经历一次。

所以他望向苏赧墨时，哀恸凄悲，又灼热赤诚。

张函瑞“我不想让你痛。”

“我不想让你痛”

这一刻，她才觉得，眼前张函瑞和自己印象里那个极度自利又薄情的人，好像相差太大了些。

他好像真的对她很好。至少，是真心。

爱，让寡情者专一。

可她又想，如果她真的告诉他关于自己诅咒的身份呢。

苏赧墨“……张函瑞，谢谢。”

心底某处被触动，她垂眸间恍然想起曾经那晚的月华如水，好看得过分。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抬头。

苏赧墨“我保证，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你给过我的，我一分不少还给你。

他选择什么都不重要了。苏赧墨只确定一点，他是真心实意。

他会答应她的，他不会伤害张桂源。

那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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