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家在洛阳本是拥有一定地位的富户,属于乡绅阶层,族中有些人做官,处于官民之间。
但父亲病逝后,唯一的儿子为救人下落不明,只剩郦娘子和她六个女儿。
六个女儿分别是大娘寿华,二娘福慧,三娘琳儿,四娘康宁,五娘好德,六娘乐善。
族人看家中没有男丁,便趁机争夺家产,断水源、毁田地收成,还霸占了部分家产。
虽苦苦支撑,但终究力量悬殊。
无奈之下,一家人只能卖了田产屋舍,前往汴京投奔已嫁人的二娘福慧。
汴京郊外,微风轻拂,悠扬的笛声自河畔传来,只见一名女子正坐在河边吹奏着笛子。
阳光洒下,为她勾勒出一圈淡淡的光晕,恰似那画中走出的仙子。
“三姐姐!我们准备动身了!”
琳儿转头看去,四娘康宁正站在车旁,对她挥着手,琳儿见状立刻收起笛子,朝她走去。
等两人上了车,车子继续朝着汴京驶去。
汴京的街道上人声鼎沸,街边的叫卖声也络绎不绝。
一辆马车在街道间穿行而过,车窗帘子被挑起一角,坐在一起的琳儿和康宁正看着外面的热闹景象。
过了一会儿,康宁放下帘子,对琳儿说道:“三姐姐,这汴京这般繁华,说不定有其他法子能治你的嗓子。”
琳儿看向康宁,用手语比划着:
“汴京富饶,不一定有什么能用得起的法子,不治也无事。”
康宁见状忍不住叹了口气,自之前那次意外导致琳儿嗓子受伤后,便一直不能说话。
虽然有法子治,但那所需药材难寻,等同于没有。
康宁看向倒在琳儿肩头的好德,用手中的扇子拍了拍她,说道:
“三姐姐手臂都要被你压麻了,快起来。”
坐在对面的大娘寿华将牙刷递给好德,说道:“来,把牙刷了。”
好德有些不情愿地坐起身来,接过牙刷,忍不住说道:
“娘也太小气了,何不雇个轿子进城,既方便又体面。”
琳儿有些无奈地捋了捋好德的头发,一旁睡着的六娘乐善也醒了过来。
好德和乐善平常就一起玩闹,现在都醒了,更是一团乱。
“别闹别闹,来来来,头油还有点。”
郦娘子招呼乐善过来给她梳头,一边梳一边说道:
“别提那帮天杀的了,青天白日的就做起梦来了 张口就要一百二十文。”
“一百二十文呢,回头啊,到了你二姐家里,轿子啊,尽你们坐个够。”
郦娘子拿起一旁的镜子放在乐善面前,笑着说道:
“回头在汴京落下了脚,给你们一个个都找个好人家,我也就没什么遗憾喽。”
车子行驶到范府门口,却得知范家夫妇和福慧都已外出。
而那范家郎君又出去会友,晚上还有夜场,不知道要消磨到几时。
郦娘子虽心中有气,但还是顾着体面想带着女儿们先离开。
但那管家婆子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竟说道:“把这个扫了,就这碍谁的眼呢?”
郦娘子一听这话,直接回过身来,一巴掌扇在管家婆子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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