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寞

一口气吃完两个超甜的松饼，悟才满足地停下来，看向旁边的杰，“硝子跟你说要怎么练习没？”

杰拿出手机，打字，然后反过来给悟看：硝子跟我说了一下，一个是音量问题，主要要控制声带振动的幅度，另一个是音调问题，要反复练习日常用语的发音，然后记住。

“哦。”悟思考了一下要怎么做，顺手又拿过来一个松饼，咬了一口，“咦，拿错了，这个好难吃。”说完就嫌弃地推开。

难吃？刚不是还吃的很开心么，杰好奇地拿过来看了一眼，包装上写着：半糖。

杰看着手里半糖的松饼，愣了一会，这半糖肯定是买给自己的吧，毕竟悟喜欢甜度超标的，只有自己，一直吃不了太甜的。所以悟还是很在意自己的。情绪一下子就恢复了，杰露出笑容，就着被咬了一口的地方咬下去。

“诶，被我咬了一口了！”悟睁大眼睛。

“是悟啊，又有什么关系嘛。你不嫌弃我我不嫌弃你。”杰下意识开口回答。

但是悟听不见，只能看着那微薄的嘴唇轻启，却猜不出话语的内容。杰开口，总是让人特别在意，不想错过每句话。

“你在说什么？”悟有些焦虑地用手指敲着桌面。

听到问题，杰才反应过来，拿出手机：我说是悟的话没关系的，你不嫌弃我我也不嫌弃你

看到内容，悟才缓解了焦虑，随即又开始杠上：“谁说我不嫌弃你了。要是杰吃过的，我肯定不吃了，嫌弃得很。”

杰看了一眼无理取闹的某人，笑着在手机上打字：你也没少吃我吃过的啊，每次我吃了一两口就被你抢了。

“诶？哪有，你记错了！”悟摇摇头表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然后生硬地转话题：“时间紧迫，都怪杰，聊什么天啊，赶紧练习。”

对此杰只能笑一笑，略过这个食物的话题，然后拿起旁边的湿巾，拉过悟刚拿松饼的左手，一根一根地擦拭着。

擦干净后，杰不禁欣赏了一下悟的手，真的太好看了，修长白皙，但是杰知道这只手充满力量，可以随意撕开一个人的喉咙，例如自己的。想着，就拉着悟的手，贴住自己的脖颈，最薄弱的地方，温热的体温透着脖颈薄薄的皮肤传到自己身上，有种将自己的生命完全放到悟手里的感觉。

“干什么啊！”感受着手掌下的脉搏跳动，悟不自然地想收回手。

“哈哈。”看到悟不自然的样子，杰笑了，带动着声带的振动。

杰：不要收回手，给你感受声带振动幅度呢。我正常说话，你摸摸看，然后记住这个幅度，对照着自己也说说看

“你早说不就好了嘛，干嘛总拉我的手。”悟不满地撇撇嘴，“不要占我便宜。”

“为什么不能拉你的手？”杰惊讶了，以前经常拉拉抱抱，怎么突然这么生分了，连手都不给拉！说完又手机打字给悟看。

看着手机里的字，悟沉默了一下，其实是因为以前两个人在一起太腻歪了，所以后面分开后，悟听力又出了问题，出现分离焦虑，那段很长的时间里，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

后面才渐渐好过来，所以现在，悟不想两个人有太过密切的接触了。反正注定要分开，何必给自己惹麻烦呢。

不过，悟并不想说，两个人渐行渐远之后，互相都有很多秘密，也算是一个平衡了。只要杰不乱杀人，到世界容不下他的地步，悟打算两个人就井水不犯河水，也挺好。

想着，就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等杰把秘密跟我说了之后，我再跟杰说吧。我们也得公平一点不是吗？”

回应他的，是许久的沉默，还有一个轻轻的：“好。

练习了一个晚上，悟就解决了说话的音量问题了。

不过，面对想留下来过夜的某人，悟把今天带回来的救星小惠抱起来：“跟叔叔说再见，家里没床了，让叔叔早点回去，没事别打扰我们父子培养感情。”

然后留着一大一小两个黑头发的面面相觑。

许久，大的那个妥协了，拿出手机：那悟，可以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吗？

悟眨巴眨巴那双蓝色的眼睛，平淡地说：“不用了，你有什么事情找硝子就可以了。联系方式是给人沟通用的，不沟通的话留着也没用。”

杰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出门的，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黑夜中走了好长一段路了。夜色笼罩下，整个世界仿佛一片黑暗，连空中悬挂的明月都驱散不了这份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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