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赌场,已经是深夜,小夭不禁深深吸了一口属于人世的新鲜空气。
小夭跟邶并肩走在无人的街道。
“你不问我刚刚对那个奴隶说的是什么?”防风邶侧头看向沉默的小夭,从死斗场出来她就是这样,兴致不高。
“那你跟他说了什么?”小夭默了默,想着自己还是该假装好奇一下,于是强撑着笑容问道。
防风邶笑道。“你猜一猜?”
小夭跺了下脚,佯装恼怒地说:“不说拉倒!”
她气冲冲地往前走,防风邶跟在她身后,“好了,我告诉你。”
“我不想听了!”
“真的不要听了?”
“不要听!”
防风邶拉住她,好性子地哄她,“可我就是想告诉你,求着你听。”
小夭把唇角的笑意紧紧地压着,“你怎么求?”
“我抱一下你?”
小夭又气又笑,用力推开他,“防风邶,你脸皮真厚!”
防风邶轻声笑起来,拉住小夭的胳膊,不让她走,“我和他说,我也曾是死斗场里的奴隶,我活下来了。”
小夭停住了脚步,再次听到,却还是会为曾经的他揪心的难受,“你骗他了?”
防风邶淡笑,“你觉得呢?”
小夭忍住鼻头的酸涩,摇摇头,“他虽然被关在笼子里,却是只很聪明的野兽,他不会那么轻易相信你说的话,你一定还做了什么。”
“我用的是死斗场里奴隶的特殊语言。”
小夭再也忍不住,转身站定在他面前,“你……”
防风邶笑:“别这样看着我,你看的我还以为我受了天大的委屈呢。”
小夭红着眼扑进他的怀里,防风邶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伸手回拥住了她。
这个男人,会带着她去买脂粉香露,懒洋洋地窝在榻上,看着她挑。女人一旦陷了进去,会彻底忘记时间,小夭在那家小店里待了一天,试验着各种各样的香露。嗅到后来,她鼻子都嗅麻木了,拿不定主意地拿给他闻,问他的意见,他耐心地一一帮她闻,给她意见。
一起吃饭,小夭爱吃酥饼最里面的那一层,他吃掉外面的,把最里面的一层夹给她。吃烤肉时,她最喜欢肋骨上方靠近脖颈,带着皮脂的那一块嫩肉,每一次他都会把那块肉连着烤得焦黄的皮切给她。
策马走山间的小路时,他总让她走前面,因为当前面的人经过后,横生的树枝常会弹打到后面的人。
如果,如果他没有那些责任,也许这才该是这个大妖怪本来的性情,也许他们能这般岁月静好的相守一生。可是他的肩上背负了太多,恩情、大众、袍泽……那些本不该他背负的,他都一一揽在自己的肩头。
“你是这个天底下最大的傻子!”小夭窝在他怀里,哽咽的说着。抬手想锤在他的胸口,却在靠近的时候放缓了力道,最终落在他胸膛的时候,甚至改为了轻抚,将手放在他的心口,感受着两颗心同一节奏的跳动。
“啊,我的姑奶奶轻点,给我打疼了。”防风邶惊呼。
小夭立马从他怀中抬起头,担忧的看着他,语气急促:“哪里疼?严重吗?我明明放缓了力道啊!是不是之前受了伤还没好啊?找个地方你吸点血吧。”
防风邶伸手将自己心口的那只温润玉手包在手中,另一只手按住小夭的后脑勺将她按回自己怀中,小夭皱着眉头任由他的动作,只觉得贴紧脸庞的胸膛细微震动,她再一次抬起头,只看到防风邶在憋着声音笑的胸腔震动。
“我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