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醇听了他的话,只是低笑一声,没再说什么。
楚狱并不知道地面上一人一飘谈了什么,她在野草地上空绕了几圈,确实没找到其他的痕迹,就连残留的邪术气息也没有。
不过,越是这样,她越是觉得幕后之人的行为是有漏洞的。
她沉思了好一会儿后,视线幽幽地瞥向某个方向,过了几秒她便落回地面。
“发现什么线索了吗?”明醇问。
“没有,先回去吧,时间不早了,你不睡觉的吗?”
明醇摇头:“以我如今的实力,几天不睡觉也没关系。你去哪都别忘了把我带上就行~”
楚狱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不,现在主要问题是,你怎么回去?我和星尘现在都是阿飘,飞回市内也就几分钟的事,可你是人啊。”
“我会缩地成寸~”
楚狱:???
缩地成寸你都会,那你到底为什么不会搓火啊?严格说来,缩地成寸比搓个火球更难好吧?
不过她转念一想,这家伙本来就有空间系力量在,他的缩地成寸,应该也是用到了空间力量的。
“那走吧,先回去。你现在住哪的?”
“在俗世,我并无住处。”
他才入世没几天,这几天忙着找赔礼呢,压根没想过找住处的事。
“那你先跟着我们回青山吧,青山那边被我打扫干净了,灵气也比市内浓那么一点点,虽然没有可以给你遮风避雨的地方,但总比你无处可去要好。”
“嗯~小白魂之所在,便是我心之所归~”
楚狱:……
说实话,她现在感觉有点不适应。
过去每个位面的In,对她的感情都是比较隐忍含蓄的,最多也就是通过行为表达出来,偶尔才发表一些比较霸道的占有宣言,但像这个位面这样,时不时从语言上表达出他心中的情感,这次的人设多多少少跨度有点大。
嘶……他的疯劲哪儿去了?
*
等楚狱他们回到青山后,楚青衣和牧歌、南清也都在这儿了。
看到牧歌也在这儿,楚狱立刻道:“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还在这?老爷子不会催着你回去睡觉的吗?你是不是忘了明天才周二啊?”
说完才想起来牧歌听不到她说话,便召唤出朗月,让朗月原字原句的又复述了一遍。
牧歌:……
他忍了一整天,一整天!现在好不容易见到殿下,怎么殿下见面就赶他走啊!
虽然猫猫告诉他,这里还有大哥在,可从他的视角中,这里就是他一个人抱着一只猫孤零零地坐在这儿等着他的殿下回来的!
“呜呜呜殿下,您是不是嫌弃我了,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您都不关心我一个人坐在这里冷不冷,饿不饿,害不害怕了……”
看到熟悉的牧氏假哭,楚狱就知道他根本没啥事。
“主人说,现在刚入夏,夜里也不冷,您也不是会委屈自己、空着肚子出门的人,自然不可能会饿,至于害怕?都是当过仙人的人了,您身后还立着圣人像呢,您要是害怕,估计圣人像比您更害怕。”
牧歌:……
他家殿下怼起人来还真是丝毫不留情。
“主人问您怎么跑青山来了,这里可是郊区,离市内可远着呢。”
牧歌这才突然站起来:“啊!我差点忘了!殿下,南清好像打探到什么,但是我听不懂,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带着我去了游乐园的恐怖屋,他什么意思啊?”
“主人吐槽,让您玩恐怖屋的意思。”
在场所有飘和人:……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楚狱蹲在猫猫身边:“听不懂,猫猫,我是真的听不懂。”
“他说的意思是,那个恐怖屋有问题。”
“喵!”
所有飘和人都看向突然开口的明醇,楚狱惊道:“你竟然懂兽语?!”
明醇微微点头:“似乎生来就能听懂?”
楚狱作西子捧心的模样看着他:她家In这个位面到底是个什么人设啊!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明醇幽幽地看着猫猫:“我为什么要帮你传话?”
“喵喵喵!”
明醇:……
他看向楚狱,脸上是无奈的笑:“他说,他听一些阿飘说,那个恐怖屋有点怪异,阿飘们觉得可能是有玄悖藏在其中。”
楚狱的关注点又歪了:“猫猫只喵了几声,你是怎么翻译成这么长一段话的?”
“语种不同,表达形式也不同。小白魂,你就只关注到这个吗?”
当然不是。
“朗月,护送牧歌回去,让他赶快回去睡觉,明天还要上学,顺便问问他作业写没写。”
朗月笑眯眯地向牧歌转述了她的话,牧歌脸上的神情从震惊一点点变成绝望,又从绝望变成了麻木,这一幕变脸看得她啧啧称奇。
不过,她最后还是心软,为了表明不是真的孤立他一个人,她还是让猫猫跟着牧歌回去了。
*
恐怖屋嘛,那当然还得是晚上来才有感觉啊!
楚狱飘在那栋恐怖屋大门外,内心满是拒绝。
道理是这个道理,她还是打从心底不喜欢这种地方。
这里是游乐园里的一处恐怖屋。白天,工作人员作为活人扮演着恐怖NPC给客人带来感官上刺激的享受;夜晚,阿飘们自己扮演自己,试图吓一吓胆小的同类。
你永远无法知道,一个恐怖屋里正在扮演NPC的,究竟是人还是阿飘。
楚狱飘在明醇身后,几乎贴着他的背,就差没直接成他的背后灵了。她还扯来楚青衣和苏星尘,让他们飘在她身后,算是给她的背后也带来了安全感,她心里才稍微踏实些。
明醇打量着屋里的陈设,这里在工作人员下班前已经恢复成了玩家开始游戏前的初始状态,四周都很安静,安静到,仿佛他的每一脚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都仿佛是踩在她不存在的心脏上。
咚……咚……咚……咚……
“一般情况下……”
楚狱:!!!
明醇的突然开口吓了她一跳,他感受到扶在自己双肩上的手的力道在那一瞬间都重了不少,惹得他眼底快速闪过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