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几回过去找恩人的时候,就看到她在和伏公子下棋,而且伏公子还一脸不情不愿偏偏又不得不坐在那下棋的样子。
今天下雨,楚刑卫们也没出去,店里又没客人,除了南清和牧歌在一楼大堂的柜台后坐着闲聊以外,楚青衣和苏星尘都在楚狱房间里观棋。
在这个阴雨连连的天气里,谁也没想到,还真能有客人来。
一个戴着斗笠,身穿蓑衣的人走了进来,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下后,摘下了头上的斗笠,露出有着一道疤痕的面庞。
南清看到后主动过去招呼对方:“客官要点什么?我们这儿只卖茶点,没有其他食物的。”
那人好像也不在意他们这里有什么,随口一说:“那就来壶热茶,随便上点东西就行。”
“好,您稍等。”
店里来了客人,佑佑那边就打算往楼上撤了。
意外就发生在他们快路过那位客人那一桌的时候,一支箭矢从店门外不知哪个方向快速射来,目标直指那位客人。
第一个发现的人是楚狱,她虽然人在三楼,但她的精神力一直在无形中笼罩着整个随缘小筑,是以在箭矢进入茶楼范围的时候,她脸上原本温和的面容骤然间变得冷峻,指尖衔着的那枚棋子瞬间化作齑粉,与此同时,那支箭矢也被她的精神力影响着偏移了一点方向,最后没射中目标,插在了一根柱子上。
暗杀者应该是看一击未中,未免暴露,立刻撤离了。
三楼中,几人都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楚青衣的身体是由她的力量所创造,自然也能捕捉到楼下的动静,起身便要去追。她赶紧将他叫住:“哥哥,不必去追了,未免打草惊蛇,你去看看那位客人就好。”
“是。”
伏卿看着她刚才小露的那一手,暗暗咽了口唾沫,在心里问77:“77,刚才发生什么了?”
他虽然精神力也不错,但并不会一直将精神力外放的。
AR77:“一楼来了客人,店外有擅使弓箭的暗杀者,目标是那位客人。不过千钧一发之际,那支箭射歪了,应该就是你面前这位楚公子做的。”
与此同时,一楼比三楼这边要热闹多了。
耿浩当时得了70的提醒,顺手把佑佑往后拉了一把,箭矢是从他们面前飞过去的,以极快的速度插入了他们右手边的柱子。
那位客人当下就拿起放在桌上的剑,看向外面,但外面的街道很安静,除了雨水滴落的声音,再没有任何动静。
佑佑和孟离尤还因受到惊吓愣在那时,牧歌已经第一时间冲出去追人了。
南清低声安抚着两个姑娘道:“没事,这里有殿下的照拂,你们不用担心,安心待在小筑里就好。耿公子,劳烦你先送她们两位上去吧,另外最好把魏公子也叫上,也能帮你分担一二。”
“好。”
发生这种事,即便他们知道目标不是他们,心里多少也会有些后怕。
在他们上楼的时候,楚青衣也下来了,看到一楼只剩下南清和那位客人,他立刻走过去低声问:“牧歌呢?”
“追出去了。”
“殿下说不用追。”
“殿下应该只是说不用你追,她若有什么吩咐,哪怕我们不在她身边,我们也能收到。”
他们的身体特殊,殿下的力量能够直接传递信息过来的,牧歌冲出去追,她不可能不知道,她没有阻止牧歌,说明这就是她的想法。
楚青衣也想通了这一点,看向那位皱紧了眉头的客人:“客官,您没事吧?”
那位客人摇了摇头,看向那支插在柱子上的箭,他走过去将箭拔了下来仔细看了看,眼底有着一丝疑惑。
要暗杀他的应该就是江湖中有名的杀手,最擅长弓术,这支箭就是他的身份象征。过去他无一失手,也正因如此,他名气还挺大。可刚才危机来临的那一瞬间,他是有感觉的,他以为他要躲不过时,谁知这支箭突然就歪了一点方向,擦着他的头顶飞过去了。
那个杀手还有失手的时候吗?
在他心中惊疑不定的时候,牧歌已经回来了,南清走过去问:“怎么样?追到了吗?”
牧歌有些懊恼:“没有,他光往小巷子里钻,这会儿又下着雨,根本留不下什么痕迹。”
他虽然身体是植物构造,但他根本不能像殿下那样直接和其他植物沟通获得信息,追丢也是正常的事。
“不用追的,干他们那一行的,逃跑是他们最拿手的活儿。”那位客人郑重向他们抱拳道谢:“刚才多谢诸位了,但既然他们的目标是我,为了避免你们的损失,我就不继续多留了,告辞。”
他正打算离开,朗月便从楼上下来了:“这位客人,主人有请。”
“主人?”他疑惑地看向南清。
南清解释道:“是随缘小筑的拥有者。”
他本欲拒绝,朗月又道:“如果客人真的想护住怀里的东西,最好还是上去见见主人比较好,主人说,毕竟现在你也找不到任何能帮你的人了,不是吗?”
那人听闻,面露警惕,一只手也下意识捂上胸口的位置。
他们口中的那个主人,从来都没有露面过,又是如何得知……
他眼中暗流翻涌着,最后还是决定铤而走险一回,便跟着朗月一同上楼了。
临上楼前,朗月还不忘和南清他们说一声:“主人还说,今日闭店,不接待其他客人了。”
牧歌要跟着帮忙关门,南清立刻拦下他道:“你都淋湿了,就算不会生病,湿衣服穿着也不会舒服,你先上楼换衣服吧,这里有我和大哥。”
“哦,那好,那一会儿我就去找殿下。”
“嗯。”
三楼,会客室。
伏卿虽然很想溜,但是楚狱非要他留下来一起吃瓜,无奈之下,他只能安安静静地坐在其中一个角落当背景板。
那位客人上来的时候没想到这里会有好几个人,朗月引导着他在楚狱对面的矮塌上坐下,他这才知道这个看着很年轻的青年就是他们口中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