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红色,像猫的小狮子……古籍中倒是有记载过一种传闻中的瑞兽是相似的外形,但……那只瑞兽不会操控植物啊!
更让他们震惊的是,本就和他们有契约关系的那只半步化神的灵兽,此刻正颤颤巍巍地匍匐着它庞大的身躯,将整个下巴都贴到了地面,小心翼翼地靠近着她,它眼底的讨好不要太明显了。
“做什么?”是不是真想挨顿打?
“吼……”它弱弱地叫了一声,其他人虽听不懂,但没来由地听出了其中示好示弱的意味。
楚狱倒是听懂了它的意思:您坐地上舒服吗?地上又冷又硬又脏,不如您坐小的头上来?
啊,是个懂事的。
她很满意地看了它一眼,迈着小爪子三两下跳上了它头顶,寻了块毛发最柔软的位置坐下了,还拍了拍它的头颅:“不错,很有觉悟。”
灵兽开心地晃起了尾巴。
灵虚派弟子们绝望了,因为他们发现,无论他们怎么控制契约力量去约束他们的契约兽,那些契约兽突然像是疯了一样,都跑去给那只幼兽摇尾巴献殷勤去了。
其中一只契约兽难忍契约力量带来的约束力,眼底满是痛苦地对楚狱哀嚎了两声:大人,契约让我们疼痛。
“你们契约不是主动认可的?这可是在叛主。”
另一只契约兽立刻疯狂摇头,低声叫着:不是,不是,我们从小就被养在人族身边,小时候的我们懵懂无知时就被契约了,长大后就算明白了也无法违抗契约的约束力了。
哦,这熟悉的童养模式,其实换她她也愿意从小养起,但是她不是那种会苛待和欺骗自己的宠物的人,如果她的宠物能明白人言,她也会让它知道一切,并给它自己再选择一次的机会。其实也就是因为她对于留不住的一切都不太上心而已。
“你们的主人待你们如何?可曾欺骗你们、鞭挞你们?”
这时候它们的答案就不太一样了,有说还行的,有说被打过的,有说不知道挨没挨骗的,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那些主人对自己还行的契约兽之所以这会儿还会违抗主人的命令来讨好她,主要也是因为血脉力量的压制已经强过了契约带来的压制效果了,其他契约兽都来了,它们要是不来是不是就显得不合群?那会不会引起她的不满?如果她不满会做出什么伤害它们和它们主人的事来?
正因为有这些考量,它们才会随大流一起来向她示好。
但是,可惜啊,她不可能为了它们去强行斩断它们与灵虚派弟子们之间的契约力量的,她既不是圣母,也不是什么自大狂。相反,她还是有些冷漠的。常言道,各人有各人的道法,契约兽也是如此。
“回你们主人身边去吧,今天我在这,你们也别想动手了,之后你们该怎么做,权听你们主人的。”
那些契约兽们都只能纷纷匍匐着倒退回到自己主人身边,只有楚狱座下的那只灵兽没有动作。
它能修炼到半步化神期,它的灵智也相当于成年人族的程度了,它也有自己的诉求,知道自己的想法,也会思考,是以它继续狗腿地堪当着她的真皮座椅。
失了契约兽助力的灵虚派弟子其实战斗力也没剩多少了,他们最引以为傲的就是驭兽,但在这样的优势下,隐藏着同样巨大的劣势,就是没了契约兽后,他们甚至不如普通的剑修。
孙正浩带着其余四个同门组了个剑阵,便能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他们往届打得凄惨也是因为灵虚派弟子带来的契约兽太强的原因,一只两只就算了,偏偏十个参赛弟子,人手一只。加上历届仙宗大比,望仙楼基本都是众矢之的,是大多数宗门的针对对象,所以他们才赢得惨烈。可如今在战力方面占大头的灵虚派弟子们失去了契约兽的帮助,加上不少其他宗门的弟子都被霸霸的手段震慑到了,他们今年才得以趁机掌握先机。
虽然之后霸霸再没有介入他们的斗争,但到底她的存在本身就已经属于一种约束了。
待到最后三日之期结束,参赛弟子们终于离开秘境时,他们都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心有余悸地看着趴在孙正浩头顶上的那只赤色灵兽。
望仙楼不出意外地这一届又拿了第一,但出乎其他宗门意料的是,望仙楼的十位弟子看着完完整整,不像往届那般竖着进去,歪歪扭扭地出来。瞧瞧他们的精气神,仿佛只是进去郊游似的,一个个精神饱满,满面笑容。相反之下,他们各自宗门的弟子脸色都不太好。
“你们在里面经历了什么?”有宗门的带队长老问参加正式赛的弟子。
那弟子苦着脸道:“望仙楼不知道上哪弄来一只可口吐人言的灵兽,仅仅是一声低吼便让灵虚派的契约兽通通罢工不干了,我们哪敢招惹她啊,有她在的场合都畏手畏脚的,就怕被她一巴掌拍死了。”
另外一个宗门的弟子也在对自己宗门的长老吐苦水:“长老,弟子怀疑那只灵兽实际上是一只仙兽,只是幻化成了幼兽的模样欺骗所有人罢了!您不知道,那可是一只半步化神期的契约兽啊,说谄媚就谄媚,不带一点犹豫的。”
灵虚派弟子们更是面如死灰,其中作为队长的那位弟子更是绝望道:“长老,五师弟还需要救治,他身上断了不少骨头,都是那只灵兽干的,她能召唤和操控植物。长老,万兽图鉴里有这样一种灵兽吗?”
灵虚派长老有些惊疑不定:“能召唤并操控植物?”
他可以完全肯定,没有哪只灵兽能做到这一点,甚至魔兽和妖兽那边也是如此。难道说,星衍界出现了新的灵兽?
他心底有些蠢蠢欲动,弟子们拿不下她可能是因为修为不如她,但他都化神期后期了,不至于拿不下一只神秘的新灵兽吧?
他的视线落在远处那只特别显眼的赤色身影上,一个不太成熟的计划悄然在心中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