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被毒气熏了满脸,那一瞬间夏予欢下意识用斗气封锁住美杜莎周身,同时庆幸青鳞处在毒气范围外。
控制不住的生理反应,是那般狼狈,不知过了多久,毒气散去,夏予欢若无其事站起身,拍拍身上灰尘,可还是惊动到了美杜莎。
没等她开口解释,她的手腕就被握住,腰身一紧,被掐着抵到树干上。
夏予欢垂放的双手微微收拢,装作若无其事。
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青鳞不清楚,但她意识到了一点,那就是没有人会永远强大的,就连恩人亦是。
于是在一个寻常的日子。
夏予欢走吧,回家。
夏予欢走在前头。
青鳞紧紧跟随,落后她半个身位,忽然不走了。
茂密的树叶遍布头顶,只若隐若现的透进来一点月光,青鳞看着地上两人模糊的影子,她在追赶着眼前的影子。
像在奔赴月亮。
注意到她的停留,夏予欢停下步伐,回头看她。
见到夏予欢瞬间察觉到她的停留,显然她有在时刻关注着她的状态,青鳞想到这忍不住嘴角上扬,脸带笑意。
青鳞我会追赶上你的步伐,不需要你等我,只希望我们能再次相见。
夏予欢看到青鳞眼睛里的坚定和决心,清晨的日光照着她,清晰的直达眼底。
夏予欢好。
夏予欢沉默一瞬,说。
夏予欢有些事,自己想清楚了就放心大胆的去做。
夏予欢不是什么问题都会有标准答案。
离别在即,夏予欢不介意再多说几句。
青鳞点点头,笑得仿佛万物生辉、春意盎然,顾盼生辉而夺人眼目。
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夏予欢最后给你句忠告,不要轻易的把情绪写在脸上,学会藏着,让人看不透你。
夏予欢有些不放心,还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啊。
到底认识一场,夏予欢或许没有多的善心将照顾青鳞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但总归会想要多顾着几分。
青鳞像恩人这样吗?
想到夏予欢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笑着问她,似在调侃。
夏予欢随你。
这也是她的师父教她的第一课。
想到某个笑嘻嘻,一脸贱贱模样的某人,若是他听到她这番话肯定要气的跳脚,他是让她学着他那样面对什么事都笑眯眯的让人捉摸不透,不是让她学了哑巴那套,用脸骂人。
现在还误人子弟,真是让瞎子心累。
天蛇府的人要来了。
夏予欢我该走了,后会有期。
夏予欢察觉到那几道逼近的身影,便对青鳞道。
青鳞后会有期。
分离来的平淡又平常,两人似乎都只当寻常。
直到青鳞被他们包围保护在中间,少女表露出的脆弱也仿佛如同暗沉的夜色一同散去,换上了虚伪的假面。
已经走远的夏予欢最后看了她一眼,又随即移开目光,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青鳞跟着天蛇府的人离开了。
药老江湖险,人心更险;春冰薄,人情更薄。
药老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人呐,就是开开心心地活着,比什么都强。
早晨药老的话犹在耳畔,连带着夏予欢的那份叮嘱,一同被青鳞带走,这一次,是独属于她的征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