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张海楼抱臂冷笑，目光扫过棺椁上的金文，“前半截写的是周穆王的生平——这座墓本就是他为自己修的。后来鲁殇王倒斗时发现了这里，把周穆王的尸身拖出去，自己死后穿了玉俑躺了进去。咱们在门口碰见的那具粽子，就是周穆王。”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吴邪忍不住追问。
“这世上，就没有我们张家不知道的秘密。”张海楼语气里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傲气。族里的古籍早就记载了这座墓的来龙去脉——从奠基到落成，全程都在张家的监控之下。先前进墓室时，那些被刻意损毁的壁画残片上，还留着张家人的暗号，看年代，怕是周穆王刚下葬，张家人就来过了，但凡不能现世的东西，能毁的都没留下。
“说起来，这蛇柏本是我们凤家的。”凤羽走了过来，语气里带着淡淡的怅然，“周穆王灭了西王母国后，蛇柏就失踪了，没想到会在这里。”
“凤羽，你是西王母国的后人？”吴三省惊讶地挑眉，这身份可太不一般了。
吴邪眼里亮晶晶的，满是好奇，想问些关于西王母国的事，可抬头看见凤羽微红的眼眶和强忍悲伤的神情，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默默递过去一条手绢。
“以后再问吧。”他在心里告诉自己，现在不是时候。
“哎哎哎，你们要讲故事回头找个茶馆慢慢聊，”王胖子早就按捺不住了，搓着手直转圈，“眼下最重要的是开棺！”
他和潘子掏出撬棍，合力插进第一层棺椁的缝隙，“嘿呦”一声使劲一撬，厚重的天心岩棺盖被撬开一道缝。里面竟嵌着一整块巨大的玉石，上面雕刻着天圆地方的纹路，一看就价值连城。
“好家伙，这么大块玉！”潘子看得眼睛都直了，这分量，光是原石就够吓人的。
吴三省凑近端详：“这是玛纳斯玉，打碎了卖顶多值十几万，整块带出去能值百万。不过在古代，能弄到这么大块玉，那可是无价之宝。”
王胖子和潘子举着撬棍想继续下手，却发现玉石与棺壁严丝合缝，连个能卡撬棍的地方都没有，那点缝隙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两人正琢磨着要不要直接砸了，张起灵忽然开口：“张海楼，去。”
张海楼无奈地耸耸肩，冲围着的潘子和胖子摆摆手：“让让。”他围着棺材边缘转了一圈，纤长的手指在石壁上轻轻摸索，忽然双指一摁，只听“咔哒”几声轻响，整块玉石棺材竟像花瓣一样，在众人眼前缓缓绽放开来。
里面的青铜石棺也应声打开，一具全身裹在玉衣里的尸身赫然出现。
“小张哥，你们怎么知道机关在哪？”吴邪看得目瞪口呆。
“这些东西，多少都和我们张家有点渊源。”张海楼淡淡道。
或许是“张家”这两个字刺激到了什么，那玉衣里的人忽然“呼”地吐出一口气，胸口竟微微起伏了一下。
“他…他还活着？”潘子吓得后退一步，手里的撬棍“当啷”掉在地上。
众人纷纷惊恐后退，只有张海楼纹丝不动，还伸手敲了敲玉衣，嗤笑道：“还真活着？这么多年了，倒是沉不住气。”
“是…你们…张…家……”玉衣里的人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张起灵和凤羽走上前，神色平静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件稀松平常的东西。
“你们…找到…长生之法了？”他似乎察觉到张海楼身上磅礴的生命气息，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张海楼摇头：“我们张家，从来没有长生之法。”
“不可能！”玉衣里的人激动起来，语调都急促了几分，“没有…长生…你们…张家人…怎会…活这么久？”
张海楼悠悠道：“千年前，人皇未出，王朝未建，身怀长生异脉的比比皆是……只不过我们张家先祖懂得取舍，懂得留存，更懂得因果循环罢了。”
“不——”
一声凄厉的喊叫从玉衣里传出，带着彻骨的绝望：“是你们张家骗了我们！是神偏心！是神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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