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的人听见了每一个都落了泪,却没有一个人哭出声音,他们怕被田心儿听到心中难受。
田心儿回到房间内独自一人躺下,她会想起昨夜知道了敌国即将来犯的消息,她需要有人帮她保护闫家,于是询问了时烟的意见。
她一直知道时烟总是托人调查一些事情,而那些事情,千丝万缕都指向京城,于是她决定让她去京城,既能保护闫家还能报仇,两全其美。
最终时烟爽快答应下来,丝毫不犹豫德跟着闫家上了马车。
躺在床上渐渐迷糊了意识睡了过去,门外犹犹豫豫不知是进去还是不进去的路皖几人在钟桉的吩咐下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临走前,钟桉不舍地看了眼田心儿的门口,她知她心中难受,可此刻不打扰就是对她最大的安慰。
后半夜田心儿听到窗户边有动静并未在意,以为是谢音二人在帮她关窗子。
却不想落入一个结实且熟悉的怀抱里,她知道是他,不自觉眼眶中浸满泪水。
“闫宗……”终是抵不过喊出了声。
“我在。”他起身将她搂在怀里,“心儿,抱歉我错过了你的及笄礼……”
田心儿抬头望向他,“不会,无论多晚,你都不算错过。”说着笑了起来,眼泪也随之落了下来。
闫宗俯身将她的泪痕一一亲去,“不哭,我陪着你。”
田心儿知道他不会陪自己多久,但还是很高兴,“好。”
“我为你造了一把剑,来看看喜不喜欢。”闫宗起身将剑拿起递给田心儿。
她拿在手上只看了一眼,剑都未曾出鞘,她便答道,“喜欢,往后便唤他不散吧。”
“好,往后他便叫做不散!”闫宗笑着应下。
而后两人去了屋顶,吹着微风互诉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谁都没有打破这来之不易的美好。
“心儿,照顾好自己。”闫宗起身即将离开,他在造剑的最后一刻听到敌国即将来犯,心中慌了神,但好在他暗中派了人保护她与田家,只要他及时告诉兄长,他就一定能救下田家上下。
“会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田心儿并未告诉他敌国来犯的消息,他不想她为自己担心,也不想因此害的闫家上下为自己担心。
“好。”闫宗起身要走,被田心儿拉住,她吻了上去,闫宗有些促手不及却并未阻止,原本他二人此刻应当订婚成亲的。
亲着亲着,闫宗渐渐在田心儿的身上游走,将田心儿的衣衫半解,吻上了她的脖颈,二人迎着月光亲了许久。
“闫宗……”田心儿即便在喜欢他,也心中清楚,倘若再耽搁,皇帝那边必有所察觉,闫家会有危险。
闫宗听着田心儿的呼唤有了几分理智,帮她把衣衫整理好,再次吻上了她的唇,“心儿,等我娶你。”
这一次他下定决心灭掉皇帝,拥护其他皇子为帝,他要田家风风光光地回到田家,风风光光地迎娶田心儿。
“好……”她眼中噙着泪应下。
可她心中清楚,此一别,便是永生。
她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这一次他没有回头,就像他们田家私造兵器一样没有回头路。
即便嘴上说着讨厌新帝,可私造兵器本身就是死罪。
“闫宗,若真的有那一天,我定心甘情愿为你的妻。”田心儿哭着朝闫宗的背影说出了这句。
屋下,田忠望着妹妹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这一次恐怕就是最后一次了,自从那年分别,他们见过的次数也就两次,两次都不超过一日。
钟桉与田镇国也看着心疼,武将最难得的就是长相厮守。
闫宗边赶路边恨自己没用,没有早日将心儿接回京城,更恨那九皇子甘愿做棋子,趋之于八皇子之下。
当今圣上是九皇子,但真正的掌皇权者是八皇子,而八皇子才是最痛恨武将的,当年的九皇子虽怨恨武将未救下他,但后来却因为高烧忘记了这件事。
当初宴会上只是心中的本能,却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田心儿自知再无可能,于是将闫宗送的金簪子锁好,起身拿起不散开始练剑。
于是整个田府直到卯时都还响着剑迎着风地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