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选择

雷震“托尔莉娅....”

他轻声唤了我的名字，已经知晓了答案，我手指骤然紧缩端盘上的碗筷发出碰撞的刺耳声音。

雷震“有些人从出生起就被定好了身份和责任。”

我当然知道。

因为雷震是王，他代表的不只是自己，还有整个星球。

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决定了雷王星所有的走向。

向歼星灭族的凶手妥协是奇耻大辱、为战先投降，人心就散了，而为了百代传承不断绝，需要有人去承担一切。

传承或战死……

身为雷皇，他是最优选，也是唯一的选择。

我很清楚——只有他的死才能结束一切。

雷震“我从出生起就是嫡长子，按照规则，是注定要成为雷皇的人……”

雷震“但是刚出生的我，对此并不知情，而这之后，我所度过的每一天，都是为了成王而被刻意计划好的。”

似乎是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雷震开始徐徐叨叨的回忆往昔。

雷震“当我有了自己的想法后，我不免觉得，那些大人和规则真是卑鄙。”

雷震“但是也晚了。自小被灌输的理念成功束缚了我，我已经无法再选择其他的路。与其说是雷王星不能失去我，不如说是我已经放不下雷王星。”

雷震“而且更可悲的是，如果我还有能重来的机会我大概也不会选择新的人生。因为那样做的话，我曾经所背负的沉重的责任，全都会转移到我牵挂的人身上。”

雷震“我直到现在都没能选择一条容易的路。”

雷震“但是好在现在我有机会做出不同于之前的选择…….”

雷震突然语气轻松的看着我——

请不要叫我的名字。

请不要叫我的名字。

请不要说，请不要说。

岑曦“托尔莉娅。以后就麻烦你照顾他们雷霆了。”

不字怎么也说不出口，卡涩在喉咙，我的身体仿佛被凝固在空气里，排斥在时间之外。

冰冷的血液，短暂而急促的呼吸，浑身开始颤抖。

脸色刷地变得苍白，我果然还是听到了预料中的话。

铡刀如我预料一般应声落下斩断我的头颅，我已经看到了面前人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剑摇摇欲坠。

虽然早就知道了结局，真到了这一刻....心口还是好痛啊。

胸口刺痛无比，就像被人紧紧攥住一样，血液被挤出只剩下一团血肉模糊。

雷震的身影越来越近，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度，他只是手掌轻轻的搭在我的肩上，我就感觉自己就要被击溃了。

我想要说些什么阻止他离开。

指尖抬起和飞舞的衣角擦肩而过。

他知道的，但是他什么都没说。

雷霆“大哥他....？”

雷霆看着眼前的表情麻木的我。

我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注视着远方。

岑曦“抱歉，我...没有劝回来。”

雷霆“我知道。”

雷霆默了默，

雷霆 “大哥他一直都是这么倔强，一直都是...”

劝都劝不回....

听着那类似自言自语般的语言，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时间交给他。

雷霆“托尔...”

雷霆颤抖着嗓音，就像个孩子，眼睛已经浸满了泪水，但因为是在士兵面前，他依旧没有落泪。

因为他知道，一旦他哭了，军心就散了..

岑曦“雷霆...”

我略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雷霆 “大哥他...一直是做出决定，就不会后悔的人...”

岑曦“我知道。”

摸了摸大殿的墙壁，雷霆继续开口:

雷霆 “那是王的承诺...”说到这他早已泣不成声。

岑曦“我知道。”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机械地回复他，至此外面的轰鸣声音似虎。

每当爆炸声音响起一次，就像一根针刺穿二人的心。

雷霆收敛好情绪。

雷霆“我现在就去前线，你照顾好自己。”

岑曦 “我会的。”

我木然的望向血红的天空，淡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