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稷,小名谷雨,生于五月初,从小没见过爹爹,有一堆数不清的下人和温柔的叠云姐姐。
至于娘亲……唉,小颜稷手托着下巴,看着院子里的枫树,老成的叹气。娘亲又走了,从他三岁起,母亲就很少陪在他身边,总有忙不完的事务,这里难得回邯郸陪他过四岁生辰,却因为“家里”有事将她叫走了。
颜稷不满的嘟嘴,母亲都好久没有哄他睡觉了。隔壁王小保总炫耀爹爹娘亲哄他入睡,以此为荣,并嘲笑他没有爹爹。
哼!颜稷气鼓鼓的翻白眼,有爹爹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又不是没有,只是……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男人!”
哼哼,听见没有,他的爹爹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哟。
笃笃
门被推开,一脸无奈的叠云捧着托盘进屋,哄道,“小公子,该喝药了。”
颜稷脸一苦,皱成一团,大写的抗拒,“叠云姐姐,不喝行不行?”
结果当然是……不行!
咸阳宫
“十公主这几年深居简出,烟甲军也渐渐声名隐落,我觉得……”桃红色衣裳的妇人话未说完,就被相对而坐的年轻女子舒缓的声音打断。
“母亲。”
年轻女子一身亮蓝色长裙,发髻若云,步摇璀璨,面若桃花,清逸不减当年,比起云英未嫁时的清纯,多了几分娇媚与为人母的温柔。
“朝堂之事,不该您管就不需多言,十妹如何,自有父皇来管。”旁的不该说也不能说,何况,都是为了大秦,有什么好计较的?
母亲担心的她都明白,她却觉得母亲想太多了。
十公主权柄如何,与她影响不太。
殿外突然吵闹起来,九公主放下手里的茶杯,看过去,正好看见一个墨绿色的小团子蹦蹦跳跳的跑过来,身后跟着的宫女内侍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张开双臂守在旁边。
“娘。”小团子风一样扑向九公主,九公主被他撞得往后一倒,幸好及时撑住才没有被扑倒。
“你啊,就不能安分一会儿?”九公主无奈的看着儿子,小家伙笑嘻嘻的呲出一口小细白牙,“才不,爹爹说了,男孩子要活泼一点才好。”
“呵,你倒记得清楚你爹爹说的话。”九公主无奈又头疼,倒是沉默的越夫人朝白止招招手,小家伙果断转投外祖母环抱,撒娇卖萌,好不可爱。
越夫人用手帕给小家伙擦汗,一边温柔的问,“止儿都做了些什么?怎么满头大汗?”
白止眉目飞扬,“适才止儿在林枫苑遇见皇祖父与十姨,叔叔也在,皇祖父让叔叔教我射箭。”就是因为拉了一会儿弓,他的手臂这会儿都还是胀痛的。
小孩子“姨”字咬得很奇怪,越夫人还是眨了眨眼才担心过来说的是十公主,而不是十一殿下。
“哦?那你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自家儿子九公主很清楚,最是崇拜始皇帝陛下,一旦遇上就和狗皮膏药一样,怎么都拔不下来,也是父皇看他年纪小,容忍度颇高,不然,看他还敢不敢扒着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