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不到丁程鑫在说什么，只是在那个时刻，丁程鑫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在闪烁。
他只觉得，他的阿程。
他的月亮。
好像从一面镜子碎成了一汪清泉。
丁程鑫害怕马嘉祺听到，说话的时候压着声音。
丁程鑫“我寒假就不回去了。”
……
丁程鑫“嗯。”
……
丁程鑫“不碍您的眼了，您什么时候能接受了我再回去。”
……
到最后，所有话都变成了一句略有鼻音的叮嘱。
丁程鑫“爸，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打完电话丁程鑫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心里也像有一块石头落地。
他正抬脚准备走进客厅，却发现马嘉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靠在了推拉门上。
马嘉祺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
丁程鑫迟疑了一下，还是装作没事人一样，问他。
丁程鑫“你饿不饿？我们下去吃饭。”
回答他的是马嘉祺的拥抱，紧紧的、用尽全力的拥抱。
拥抱我，直到肋骨断碎发出声响。
马嘉祺身上特有的味道包裹了他，丁程鑫也像卸力了一样，肩膀整个松弛下去。
还好，有人和他站在一起。
/
下去吃饭之前马嘉祺也去阳台打了个电话，丁程鑫觉得偷听别人说话不太礼貌，于是安静的坐在客厅看电视。
马嘉祺拨通了郭女士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听筒里传来郭女士揶揄的声音。
“呦，这不是我儿子嘛，不打电话我都忘记我还有这个儿子了。”
马嘉祺低低的笑了一声，但是并没有心思和她拌嘴，直接了当的挑明了打电话的缘由。
马嘉祺“妈，我今年过年不回家了。”
郭女士显然被震惊到了，“你不回家？过年你不回家还能去哪里？”
马嘉祺没说“我在我对象这里”，只是又重复了一遍。
马嘉祺“反正我不回去了。”
“不回去？你听你说的……”
女人声音顿了一下，然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故作豁达又知情达理的样子，“你还跟你爸怄气呢？你爸不是都同意了嘛。”
是的，马先生在郭女士和自己大儿子日复一日的洗脑之下，慢慢接受了自己小儿子是个gay的事实，还疑心是自己没有在小儿子的成长过程中给予相应的指导，才导致了今日的局面。
甚至于有些怪罪自己这个当爹的的意思。
郭女士继续说，“你是我儿子，带回来的是人是鬼是魔是仙我都认了。”
马嘉祺的手指摩挲着手机，余光中瞥见坐在沙发上的丁程鑫。
丁程鑫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解颜而笑。
狐狸眼睛眉语目笑，让马嘉祺心头一颤，声音也不自觉泄出。
马嘉祺“他是仙。”
郭女士没反应过来，声音拉长，“什么——仙？”
马嘉祺“他是仙子。”
几百公里外的郭女士难得的翻了个白眼。
“你寒假真不回来了？”
马嘉祺应了一声。
马嘉祺“嗯，在这边陪您……”
“儿媳”两个字到他嘴边又被咽了下去，兜了一圈变成了。
马嘉祺“陪您儿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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