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

杨澄的印象里柳舒并不是个优柔寡断的性格。

或许是因为家境好，她比谢乔她们少了唯诺和忧虑，更多的是坦荡、勇敢。

就连和他的感情，也是当机立断的选择结束。

她没有哪怕一点点的不舍，沉默的抽离被青年包在掌中的双手。

分手那天到来的毫无征兆，多年过去，杨澄也只能感叹命运弄人。

她们坐在他常去的那所酒吧，包间隔应效果很好，空间内部只能听到柳舒和他的呼吸声。

柳舒深陷在天鹅绒沙发里，双膝并拢，两只手紧紧交缠着放在膝头。

杨澄呢，像一尊僵硬的雕像，灰败的跪在她面前，眉心紧蹙起，眼圈是红的，眼底泛着湿润的光晕。

杨澄.小舒，宝贝，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杨澄.那个任思羽是胡说八道的，是她…

青年的声音在少女微扬下巴时戛然而止，因为俯看的原因，杨澄可以清晰的看到白炽灯照亮的柳舒脸上苦涩失望的神色。

他忽然慌乱了，裸露出的喉结不断哽咽。柳舒却觉得恋人的姿态刺眼得让人心痛。

忽然的，青年伸出一截手臂，大掌包裹住柳舒的手背，脑袋颤抖着抽泣。

紧接着弯下腰身，另一只手搭在女孩腕间，闪烁如蝴蝶的泪珠便滴到女孩手背青色的血管上。

湿漉漉的脸庞紧贴在女孩手背，柳舒的唇瓣抿成一条笔直的线条，眼神收敛，睫羽下垂，朝身旁的方向扭过头。

柳舒.…

不知是否是想起过去两人的欢愉时光，想起那个她眼中干净贵气的少年了。

柳舒怜悯似的望着青年乌黑的发顶小心翼翼的挪近与自己的距离，停在离肩膀几公分的距离，假装靠在她怀中。

那一瞬间，柳舒也闻到了和杨澄之间所有过往腐烂的味道。

她发觉这段感情透支了她似水年华里的太多。

她的爱、她的眼泪、她的所有感性部分。

于是她疲惫的抽回手，漠视着青年因为失去重心而晃动着栽倒在地。

柳舒.杨澄，我累了。

寂静中，只剩下青年粗重的喘息声。

柳舒.我曾经迷恋过你，但人毕竟是个人，感情耗久了也会消失。

柳舒的声音一点一点变大，好像情绪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那些恋爱里的委屈和不安如潮水般势不可挡。

柳舒.我们交往以后，你身边的莺莺燕燕就没消停过。

柳舒的眼泪也开始掉下来，眼神亮晶晶、清凌凌的写满疲倦。

柳舒.我是你的女朋友，可你连基本的尊重都不给我留点。

柳舒.如果今天任思羽不来找我，你是不是想把孩子都生出来，跟我玩个先斩后奏啊！

杨澄.小舒，你听我解释。

杨澄.我和她们都是随便玩玩的，我不知道她会闹到你面前。

杨澄双手撑在地板，五指施力让自己起来。

他急忙解释着一切，好让柳舒像以往一般傻乎乎的揭过这一页。

柳舒.分手。

柳舒彻底不想和他废话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杨澄还以为自己是在吃醋。

就是吃醋了，他也不会向她保证和其他女生保持距离。

他是个烂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