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牧跟在宁远舟身后,也不急着逼宁远舟吃。只见宁远舟从地上捡起一个糖人,支离破碎,没了耳朵没了尾巴看不出形状。
但宋一帆从前就爱买糖人甜食给她们,顾牧也一眼就认得出那是兔子形状。
顾牧“兔子糖人?谁买的?”
宁远舟“如意。她昨夜说梦话的时候提到了阿盈和糖人。”
顾牧愕然,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张了张嘴,问了个普遍常见的。
顾牧“她还好吗?”
宁远舟“我走的时候,脸色好多了。”
「杨盈房间」
破碎的糖人递到杨盈面前,杨盈愣了神,抬起眸。
宁远舟“她受伤之后断断续续地说了些梦话,提到这只糖人是买给你的。我想,她是想为那记耳光向你道歉。”
耳光之事,她们也在今日知道了个大概。
杨盈摸着糖人,有些恍惚。
杨盈“她打我,就是因为她是朱衣卫,而我骂了安国人全都不是好东西吗?”
宁远舟“不是,因为昭节皇后是她非常敬重的人。她们的关系,就如同我和元禄。”
宁远舟救下了元禄,自然而然,比起顾牧,元禄要更亲近宁远舟。
杨盈愕然,张了张嘴,半晌才道。
杨盈“远舟哥哥牧姐姐,刚才听杜大人讲了一席话,我以为我懂了很多,可现在,我又觉得,我好像还是什么都不懂。这件事闹成这样,到底是谁的错呢?”
宁远舟“谁都没有错,只是时势造人而已。”
顾牧刚搭上杨盈的肩膀安慰,就见元禄进来,抱着拳头,禀报。
元禄“殿下,申屠赤在外候见。”
杨盈忙深吸一口气。
杨盈“我这就去。”
宁远舟“我不方便陪你,可老钱和十三他们会护着你的。”
顾牧“哥,你忘啦,现在我是使团的医师,能光明正大地见申屠赤。”
顾牧正说着,想借此安抚杨盈。却只见杨盈珍而重之地把糖人放到锦盒里。
杨盈“我不怕,我会好好应对申屠赤,只有这样,我才对得起如意姐教我的一切,还有这只小糖人。”
离开房门前,顾牧将药瓶塞到元禄手里,她压低了声音说。
顾牧“盯着哥把这个糖丸吃了。”
顾牧“有什么事告诉雪森。”
宁远舟忙盯着顾牧和元禄,却只见元禄点了点头,不见任何动作。
杜长史、钱昭、于十三等侍卫正在院中等着杨盈,见杨盈出来,钱昭等人向杨盈、顾牧和宁远舟三人依次拱手,杨盈也冲他们和杜长史点点头,一行人离开。
而顾牧站在钱昭身边,不远不近,于十三在一旁盯着,只见钱昭塞了包蜜饯在顾牧手心,声音温柔也微弱。
钱昭“药苦,我下次调甜的。”
顾牧“好。”
顾牧弯着眉眼,不动声色地又挪进了一步。
于十三只默默说了句,又伸手递了个幕篱。
于十三“顾医师应带个幕篱。”
他一向细致,若非孔雀爱开屏,大抵光靠这一点就能吸引不少女子。
顾牧接下幕篱,白纱隔了眼神,却未曾阻挡爱意绵延。
她胆小,却有人胆大细腻。
她不敢,便由他一步步靠近。
宁远舟目送他们,却突然咳了起来,一口血喷出。
元禄大惊,忙不迭把顾牧给的药瓶递上。
元禄“宁头儿!”
宁远舟扶着墙,婉拒了药丸。
宁远舟“没事,用不着这个。昨天耗费内力太多,又撞到山石,可能伤了肺,把淤血吐出来就好了。”
元禄“我去找钱大哥过来号脉!”
宁远舟“别去,安国人已经在前院了,为了保密,我们商队的人,还是不能出现。”
元禄“可是……”
宁远舟“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你赶紧去找女人的衣服吧。”
「前院」
申屠赤带来的士兵与孙朗为首的使团侍卫对峙肃立,杨盈正从容不迫地接待申屠赤,于十三和钱昭从旁侍卫,而带着幕篱顾牧站在杨盈身边。
申屠赤上下打量着顾牧:“这位是昨日被劫持的医师?那女官呢?”
杨盈“申屠将军还好意思问?”
杨盈“孤的医师若非习过武,只怕是要折在你们安国的悍匪手里!”
杜长史“任女官受了惊吓,正在后院休憩。昨日悍匪夜袭使团,将军可别忘了与老夫昨夜的谈话!”
申屠赤立马打着哈哈,面红耳赤地解释着:“悍匪并非安国人也非梧国人,只怕是褚国从中作梗,末将已派人追查,不日便有消息。”
申屠赤:“末将邀请殿下去军营参观。”
申屠赤的眼神落在顾牧身上,审视意味极重。“也见识见识殿下的医师,是如何从悍匪手里活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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