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的宫尚角眼中有些不自然，许久才恢复往日神情，学着从前还讨厌小姑娘时的样子，上前蹲在小姑娘面前捏了捏她的小脸。
软嫩的触感跟朗儿很像，难怪朗儿那么喜欢她。
见小姑娘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小脸上都是疑惑，才板起脸说道：
宫尚角还去不去？若不是今日朗儿替我求情，我才不会答应你无理的要求。
怕她真离开，宫尚角补上一句：
宫尚角徵宫怎么了？
江莬有个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哥哥的，说徵宫没有一个人了。
小姑娘老老实实回答，看着宫尚角凶巴巴的样子，有一瞬间是想转身离开的。
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很难过。像是极力掩饰什么，她甚至怀疑朗儿和泠夫人是不是也和徵宫一样。
直到后来她总能隔一段时间收到朗儿寄给她的书信，又听角宫的人说朗儿去外头寺庙祈福，但被算命的先生说要在寺庙里烧满十年香火才能一生无忧，泠夫人不放心跟去守着。她才相信他们还活着。
但现在，宫尚角没给她拒绝的机会。抱起她便前往徵宫。
一路上，都是穿堂风，凉飕飕的，看不见一个下人，许久才有一个穿着宫门服饰的守卫经过，恭敬地叫了一声角公子离开。
吱呀——推开徵宫大门，里头灯火通明。
宫远徵谁！！
宫远徵从里头出来，脏兮兮的脸上是刚刚试毒药时溅上的粉末，黑漆漆的乱糟糟的。头发窝成一团，并未打理。
直到看清门外的是两个月前的小姑娘和角宫现任的宫主宫尚角，才自顾自点点头，继续回去研制毒药。
宫尚角看着那样的奶娃娃，一样一样在自己手臂上试药，不知疲倦的来回翻找，手臂上全是伤口，想起来方才小姑娘说过的徵宫没有一个人了。
角宫也没有一个人了。
宫尚角你叫宫远徵？
宫尚角以后你就是我亲弟弟，角宫和徵宫如同一家。
宫远徵！！
宫远徵抬头看向说这话的男子，月光照耀下他的身形瘦削却坚定，眼中是同他一样的恨意。
他点点头，眼泪掉了下来。
宫远徵哥哥。
江莬？！
小姑娘转过头看着宫尚角，不明白他为何这样说。却见宫尚角也看向她，把她放到地上，牵着她走向了宫远徵，并一把抱住了她和宫远徵。
宫尚角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弟弟妹妹流一滴血。
宫远徵姐姐。
她还没回神，就听到了这一句。她疑惑地瞪大眼睛，看向奶乎乎的脏娃，反复确认他是在叫自己吗？
就看到脏娃伸出了自己的手，她不明所以。
她看了一下他乌漆麻黑的胖手，想伸回去又怕他难过。不情不愿逼着自己把手伸过去了，却见脏娃愣了一下，从胸口拿出帕子掂在她手上握住了她的手。
那一刻，她有点心虚。
脏娃咧嘴一笑，不以为意说道：
宫远徵我是想问，你多大了。我是要叫你姐姐还是妹妹。
宫远徵我手上有毒药，不能碰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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