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那位沈学士可是在什么地方惹了你？总觉得你对他态度怪怪的。
回宫路上，丽妃与婉宁并肩上了马车。下人退散，她便问了这句。
婉宁并未立即回应，挑开车帘看向宴席里头正好收到季淑然礼物，笑嘻嘻抱紧萧蘅脖子的乖女儿，眉眼间温和些许，可下一秒却看到了从车窗外看她的沈玉容。
美好的情绪一扫而光，她将帘子放下眼不见为净。
婉宁没事，一个无关之人罢了。
丽妃哦，这样啊。
丽妃低头笑笑，确认马车上无人，才重新抬起头打量着婉宁，半晌，问出了想问的问题：“为什么要帮我。”
婉宁勾唇迎上那道视线，并不避讳：“因为你有价值。”
婉宁我不在意你是好人还是坏人，或许是恶贯满盈的人，我要的是你有用。
丽妃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成王狼子野心。利用她来给洪孝帝施压。她不介意，因为他们也可以帮她在洪孝帝面前站稳脚跟。但，对个棋子，婉宁公主属实有些太贴心了。这让她不得不防。
丽妃眼中戒备，往后靠了靠，确定晃动的马车可以给自己带来安全感，才继续问：“你们还要我做什么？”
婉宁怎么不问问，你想做什么。
丽妃你什么意思？！
婉宁你喜欢洪孝帝吧。
婉宁欣赏着手上新做的指甲，细小的金粉裹挟在细小的珍珠上，那透粉的指甲长长的，是养了许久不曾经历风雨才生出的所谓尊贵。
再次抬眸，她笑得胜券在握：
婉宁把他拉下来，他就永远是你的了。
婉宁不会有别的妃子争宠，也不会有别人来瓜分他对你的爱。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从此以后，你是他唯一的妻而非他众多后宫的其中之一。
丽妃可…那样他会难过的。
丽妃神色有些动容，没有一个女人会想和别人分享丈夫。她本就跟过先皇，比洪孝帝年长，若是以后年老色衰他又看上了别人…
丽妃不敢想，又不得不去想，她已经不年轻了。
婉宁并未着急，伸手握住了丽妃一直攥着裙子的手，轻轻拍拍：“不是所有的输者都是一个结局，做太上皇，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婉宁没关系，你慢慢想。
婉宁有你姐姐在相府，不会有人欺负你。他也不敢忤逆你。为什么要做个温柔解意的爱妾而不是凌驾于他之上的妻。
婉宁如果你愿意，我许姜若瑶登科及第出入朝堂。日后，她便是你和你姐姐最大的靠山。
丽妃！！
丽妃眼中震惊，虽然嘴上没松口。可心里已经松动了。没有人不想做唯一的妻，也没有人想要争宠。过去她不愿意是因为她爱那个男人，加上夫妻一体，她不认为自己做了会有好下场。
但现在，婉宁愿意给自己承诺。
而且她说让若瑶，她的亲外甥女登科及第。男人哪有亲外甥女可靠，姜相国墨守陈规不会管她的死活，可若瑶不同，她会护住自己的姨母和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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