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楠满脸不情愿,可面对高高在上的玉阳公主,她也只能点头。
不多时,负责沈楠行礼看管的车夫就来了。
来人是一个三十几岁出头的男子,身材健硕,脖颈修长,一身车夫装扮甚是干净利索,相比其它灰头土脸的车夫,此人一看就感觉不像是车夫。
车夫见了姜雪宁立马跪下,磕头问安:“小人见过公主殿下,公主万安。”
姜雪宁端详了这个人半天,才缓缓开口,
姜雪宁行了,免礼。
因为她并未说起来,所以车夫就一直跪着。
姜雪宁你可知道这沈姑娘的车是怎么着火的?
车夫眼神闪烁言辞闪躲,答:“小人不知。”
姜雪宁恼怒,
姜雪宁有什么不能说的,如果不是你故意放火的,本宫恕你无罪。“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车夫还是闪烁其词,”小的看到的时候就开始着火了,只是火势猛,等人多了灭火的时候,火势太大,灭不了了。“
姜雪宁压住心头的火气,冷声厉色,
姜雪宁胡说,再不说实话,便拉出去斩了。
车夫一听姜雪宁要砍自己脑袋,吓得立马磕头如捣蒜,他颤颤巍巍禀报说:”其实,其实······“
姜雪宁没有耐性,
姜雪宁其实什么?
车夫接着解释:”其实火是公主的车夫不小心点着的。“
姜雪宁一听惊出一身汗,怎么查事情查到了自己头上。
姜雪宁具体事情,如实说来。
车夫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嘴里说话清楚,”公主的保管车夫来向小人讨酒喝,就在我们玩笑时,他怀里的火折子不小心露出来磕到了沈姑娘的行礼车上的一包冬衣上,只一下就点着了,而小人害怕不小心手里的酒壶又恰好落在点着的棉衣上,火势一下子就大起来了。“
车夫生怕落了一丝细节,还在说到管理姜雪宁行李车夫的时候刻意加重了语气。
姜雪宁听的清清楚楚,这个东西就是合着沈楠的伙,给自己泼脏水。
而且,依照周围这么多人来看,自己是万万不能包庇自己车夫的,若是包庇,就是公主处事不当,办事不公,失了人心。
她脑中迅速反应,
姜雪宁去,把那个人给我带上来。
不多时,看管姜雪宁马车的管事和车夫就都跪拜到姜雪宁眼前。
姜雪宁见过跪在地上的两人,一个是尚书府里常年给父亲驾车的车夫,一个是自己院子里专门负责管账的管事,都是尚书府里的老人。
看着这两人,姜雪宁一时间有些莫名心塞,好端端的,沈楠唱这么一大出好戏,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眼前不能因为他们都是出自于尚书府一味包庇,只能先将事情处理完毕,再好好会会沈楠。
姜雪宁你们两个谁先说?
管事爽快又用力的对着姜雪宁拜了一拜,干脆利落禀报:“回公主,小人看管不利,求公主责罚。”
周围人见他这般爽利,不由得暗暗佩服尚书府里的人做事敞亮。
姜雪宁先把事情说清楚,尚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着急定罪,你当我好糊弄吗?
跪在地上的车夫闻言,立即抢过姜雪宁的话头,
“是小人失手,此事与宋大人无关。”
姜雪宁自然知道这件事与他们两个都无关,只是眼下有人要让她们难堪出丑,就不得不要罚了。
姜雪宁行了,尔等自然有错,可这错不光是你们,看守沈姑娘的车夫也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