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繁停下,行礼:“徵公子……”
墙道上方,一个清瘦的少年身影站立在屋顶之上。
遥遥浅浅,是宫远徵。
夜幕降临,乌云悄然退去。
璀璨的星空映照在他的背后,夜风轻拂,掀起他黑色的锦缎长袍。
上面的金色刺绣如同黑色潭水中的金鳞,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他的腰间别着一个暗器囊袋,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他的肌肤如同一幅素白的画卷,眼尾狭长,眉宇之间透露出一股厌世的阴沉与冷漠,与他那稚气未脱的面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宫子羽冷声道:“我只是奉少主命令行事,不需要向你汇报。”
宫远徵:“你是奉命行事还是假传指令,你自己心里有数。”
言毕,宫远徵冷笑之中透露出一股傲气,自屋顶翩然跃下,显然其轻功之高妙,金色流光溢彩的衣袂竟未带起一丝尘埃。
宫远徵轻轻一招手,一柄锋利的暗器破空而出,直取面前众新娘。刹那间,尖锐的破空声,漫天毒粉如同鬼魅般四散飞扬。
遥遥浅浅,小心!
上官浅立即抬起衣袖遮盖面容,屏住呼吸。
只是,就算遮盖了口鼻,也是无用。
毒雾迅速弥漫,诡异的毒粉肆无忌惮地四处扩散,新娘们逐渐被侵蚀,纷纷开始咳嗽不已。
宫子羽在和宫远徵缠斗。
毒素渗入肌肤,暴露在外的手背渐渐染上了一抹青紫。
上官浅看着自己的手,顿时泪眼婆娑。
等到他们停下打斗。
云为衫手里握着一支发簪。
欲靠近宫远徵。
正准备出手,一只手扯住了她的衣袖,将她拉得跌坐在地。
受惊的云为衫回头。
上官浅正哭得梨花带雨 ,“我们真的都会死吗?我害怕……”
上官浅看向对面的郑南衣,恰好郑南衣也正在看她。
郑南衣淡淡地笑了,只是那笑容有些苦。
云为衫回过神来,慢慢把簪子收进袖口。
宫远徵听见声音,回过头。
垂下眼,看见一滴泪正从上官浅的脸上滑落。
哭着的上官浅似乎感受到了视线,抬起头。
正正对上了宫远徵的眼睛。
宫远徵没什么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泪花还在眼眶里打转着,要掉不掉。
上官浅依旧和他对视着。
只是哭的声音小了一些,继续拉着云为衫。
在别人看来,她或许只是害怕得愣住了。
但宫远徵觉得,她的眼里没有害怕。
郑南衣尽量不惹人注意地从人群里起身。
她哭喊着:“……我还不想死啊……救我!救救我……”
郑南衣慢慢走到宫子羽身边。
郑南衣的出手如疾风骤雨般迅捷,其动作犹如鬼魅般神秘莫测。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郑南衣已经扣住了宫子羽的喉咙。
宫远徵看向了这边,露出毫不意外的神情:“恭喜你设局成功,虫子入网了。”
郑南衣揭开了她的真实面容,眉目间流露出一丝狡黠与狠辣。
她以优雅的姿态,用手指紧紧钳住宫子羽的喉咙,向宫远徵发出冷酷的命令:“交出解药,换取他的性命。”
宫远徵不疾不徐:“你可以试试,是他先死还是你先死。”
在她话语尚未消散之际,宫远徵轻拂指尖,一颗小石子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郑南衣的膝盖,令她痛苦地跪倒在地,紧握的手掌也情不自禁地松开了宫子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