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庭院的一隅,巍然矗立着一座精巧雅致的凉亭,其飞檐翘角的匠心独运设计流露出深厚的历史底蕴与古朴醇厚的艺术气息。亭内经过精心布局,配置了由原生石材精细砌筑而成的桌凳,为悠游其中的观赏者提供了一处静谧宜人、极具诗意的观景憩息之所。
环顾亭榭之外,一条婉转曲折的碧溪悠然掠过眼帘,其溪水澄澈如镜,晶莹剔透至极,清晰地映照出水底斑斓的砂砾与圆润的石子,潺湲流水声仿若一曲清脆悠扬的瑶琴之音,使人顿感心旷神怡,流连忘返。
“爹爹说,我们是兄弟,兄弟之间,就是要给对方最好的东西啊。”
“我才不要和小野种做兄弟呢,也不要这种东西。”小男孩扔掉了玩具。
在屋内正在调整面具的兰夫人听见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她悠然踱出,不经意间瞥见一位稚嫩的小人儿悄然静立于庭院的石阶之上,其头颅微垂,仿佛正在以一种几不可闻、近乎细若游丝的声音轻轻啜泣。
她手持精美的面具,翩然落座于他的身侧。她那纤细的手指饱含着无比的柔情,轻轻地、细腻地拂过他的脸颊,以一种怜惜的姿态,将他脸庞上的泪痕逐一拭去。
“眼泪代表脆弱,脆弱的人是会被欺负的。以后想哭的时候,就把面具戴上。这样就不会有人看见了。”她给他戴上面具。
“知道了。”
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悄然滑落。迅疾间,她轻轻侧过脸庞,待再度回眸时,眼眸中已不见任何湿润的痕迹。
此刻,她正以一抹坚韧而柔和的微笑绽放着脸颊。
兰夫人摸着他的头。
“去玩吧。”
“母亲,你别走。”
兰夫人还是推开了他。
“您别走。”
宫子羽试图抱住兰夫人,然而扑了个空。
兰夫人好似空气一般,无论如何都抓不住。
“娘……”
上官浅是宫子羽。
上官浅看到宫子羽不知从哪里出来,正努力试图抓住兰夫人。
“为什么……”
“公子!”
上官浅急忙过来。
“浅浅……”
“公子,是我,我找了你好久……公子怎么在这里?”
上官浅注意到,宫子羽的眼眸深处仍闪烁着些许晶莹泪光。
“公子,我们入了幻境。”
“我知道……我想你也应该进了这里,便想来找你……”
“我路过雪宫,看到返老还童的雪重子,猜测这里便是十年前。”
遥遥浅浅,你怎么把雪重子也说了,这不是漏了破绽。
上官浅就是要露出破绽。以便让他怀疑,这样,总比最后知道要好。
“刚刚那位……就是兰夫人吧?”上官浅小心问道。
“是……”
“公子可是想念兰夫人了?”
宫子羽并未应答。
“我们得先想办法出去才行。”上官浅没有继续再问,“公子可知道如何才能出去?”
“我想再待一会。”
“公子?这里本是幻境,倘若公子一直有这个想法,会被困在这里的。”
“你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