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嗡嗡。”黑了很久的手机屏幕亮起,上面显示着:皇太爷
“喂?爷爷。”
“诶,安儿啊。放学了啊?”电话那头的声音略略沙哑。
时常安关上家门,随手将书包扔在床上,又走到了阳台。
“嗯,放学了。”
“转学第一天,感觉怎么样?”电话那头的老人继续问着。
“挺好的,都很亲切。”他突然想到“嗯“先生在电梯里三好学生的模样。不自觉的歪了歪脑袋,唇角微微勾起,又补了一句:“而且吧,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嗯……行吧,今天我还得在医院看着你奶奶。”老爷子也没太明白时常安最后的那句话什么意思,糊里糊涂的附和几声,又让他注意身体,别总吃泡面。
“嗯,好,那……爷爷我先挂了哈,作业没写呢。”
“行,早点儿睡,对喝水哈……你们年轻人。”
——来自老年人无用的督促。
手机再次黑屏。
他起身去烧热水,煮了泡面,又回房间写起作业。
“嗡嗡嗡嗡。”手机又响了。
“喂?”
“时常安!!告诉你个消息!”对面也是少年的声音,似乎很激动,他是时常安在以前学校的同学。
“你转学前替学校参加的那个美术比赛!又是一等奖!牛逼啊时常安!连胜七八个学校了吧!奖杯收割机呀!”
这个声音贼大嗓门儿贼粗的男生叫杨小钟,以前跟时常安处的还算不错。
“奖杯在我这儿呢,等哪天给你送过去?”
“先放你那儿吧,你常安哥我不差这个奖杯。”时常安手指夹着笔,笑着说。
“也对,这话也就从你嘴里说出来毫不夸张了。”杨小钟又问道:“话说,你最近画画这方面有啥进展不?”
“没,瓶颈期了。”时常安看向房间一角被画材霸占的区域,和那个洁白的画布。
两人又来来回回唠了一会儿。挂断电话赶完作业,时常安便睡去 。
黑夜的深空没有了梧桐叶沙沙轻响的回荡。
“嗯”先生今晚也没有激情弹奏,很安静。
一夜无梦。
“兄弟们,昨天的数学作业谁写了!借老奴借鉴一下!!救命急需啊!!”一大清早妖娆哥就叼着根油条在教室里四处大喊,手里还挥舞着一张没怎么写的数学卷,后面跟了着几个同样没写作业的“小弟”紧紧追随,那阵仗堪比一支广场舞队。
其中还有一个跟妖娆哥嗓门儿一样大的男生,头发很短,几乎是秃的。他也嗷嗷嗷的喊的起劲,手里的卷子都要轮上天了。
“国强哥要不要来根油条?刚在早餐店买的,还热乎着呢。”妖娆哥凑上前去。
那个被称为国强哥的男生大名叫李国强,听名字好像很一丝不苟正直善良的样子,但实际上调皮捣蛋样样不少他。以前还利用太阳直射镜面反光的原理点燃了一个口罩,差点儿把书桌给烧了。
于是还有一个中二的外号:控火魔神。
“魔神大人”叹了口气,深沉的说:“亲爱的妖娆,再补不完数学作业今天我们都得牺牲!”
“你说的也对……”妖娆哥又蔫儿了。
“诶,姜哥你肯定写数学作业了吧!大神给我欣赏一下吧!”他说。
“昨天的作业题都是基础的,你可以自己写。”姜来不给妖娆哥一点儿余地,果断拒绝。
“呜呜呜,依旧如此的冷漠呢。”妖娆哥抽出一张纸巾摆出一副林黛玉滴眼泪的模样。
“十里开外就听到你们的尖叫了,咱班儿怎么回事儿啊?”一阵声音从门口传来。
是时常安。
他一手扶着门框,走廊窗户透过的阳光浅浅摸过他的发丝。
“常安哥!早上好!”国强最先打招呼。
“咳咳,常安哥,我就不说那么多套话了哈。”妖娆径直走向他,将卷子晾在两人中间。
“兄弟,这张卷子你写了吗?”妖娆哥顿了顿,认为光是这样说话体现不了自己需要作业答案的迫切性,于是又加了一句:“这张卷子将关乎我的命运!!”
李白姐笑了一下,插了一句:“这么说的话,你就是每天早晨都靠着手速疯狂补作业的命运之神了。”
“命运之神”自信点头,比了一个大拇指,声情并茂道:“李白姐,人生处处充满命运的考验!”
时常安跟着笑了笑,望了一眼妖娆手中的试卷。
“这张卷子我好像写了耶,昨天的作业是吧?”他指着那张试卷说道。
“我去,真的吗!!拿来给老奴救救急吧!”
“啊……我的数学正确率可能有点儿惊悚。”时常安将手伸向后颈搓了搓,尴尬的弯起嘴角。
“可能是那种……满面红叉的惊悚。”
“问题不大,常安哥,我相信你的实力!”语毕,他们几个便凑到一堆儿去抄作业了。
时常安向他们那里悠悠的望了几眼,便背着书包走向最后一排,坐到姜来身边。
虽然经过昨天晚上电梯的谈话,时常安对这个话少的电吉他少年“嗯”先生有了些改观,但自己还是保持着沉默。
该怎么开口打招呼?
夏天的太阳升的算早,已有了淡淡的白炽光晕照在木质课桌上,夹杂着窗外斑驳的梧桐树叶光影,显得洒进来的光细碎又明亮。
“早上好,时常安同学。”淡淡的语调伴随着问候从身边传来。
是他同桌。
“嗯”先生。
时常安一愣。
“额啊?……早上好,姜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