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馆内,如兰惴惴不安的扯着穗子玩,和王大娘子的全然不知情不同,如兰正忧心着她和文炎敬的事情是否被盛纮发现了,要不然盛纮这么会被她关起来呢?
“扣扣。”
敲门声响起。
如兰一哆嗦。“是谁?”
门外,王若弗没好气的说:“是我!”
如兰放松下来,快步走到门口,和王大娘子隔着木门对话。
“娘,我要被关到什么时候啊?”
“谁知道你那个偏心的爹是怎么想的?!”王若弗想到这个就怒气冲冲。“现在,他的心眼神全被林栖阁那两个小贱人给勾去了,哪里会管咱们的死活!”
听着王大娘子愤愤的语气,如兰彻底安下心来,看来盛纮还没有发现自己的事情。不过,她的心里又不可避免的产生了嫉妒和失落,从小到大她都是兄弟姐妹中最不得父亲欢心的,即便是沉默寡言的明兰,也得到过盛纮的夸奖。
这也难怪如兰能轻易被文炎敬哄走,小时候越缺失什么,长大后就越渴望得到什么。
都说女孩要富养,这个“富”不单单是物质上的富裕,更是精神上的富足。
原生家庭没有满足的,就不要怪外面的穷小子随随便便耍点小花招就把自家的女儿给骗到手了。
王大娘子和如兰在抱怨盛纮的不公的同时,被关在暮苍斋的明兰何尝不是在提心吊胆。
明兰看的透彻,盛纮这个人把名声看的极重,林噙霜母女做出这样辱没门楣的事来,势必会遭到盛纮的厌弃。
一开始,事情的发展确实是按照她预想的那般进行的,然而,自从盛纮去了一趟墨兰那,事情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明兰再有心机手段,终究是久居深闺,她没有那个强大的人脉去探听外面的情况。
于是,她假装无事发生,日日跪在佛像前面,既营造出她与世无争的无辜形象,又能让老太太心疼。明兰清楚,老太太在这个家的力量不容小觑,她要真的想做某件事,盛纮也只能不知不觉的掉进坑里。
明兰忍耐着膝盖的酸痛,一遍遍在心里告诫自己,再忍忍,老太太一定会想办法让她出去的,这些年来,她最擅长的不就是忍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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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墨兰和梁晗刚回到卧室,一个侍女赶紧来禀告,说春柯姨娘已经在偏房等了许久了。
梁晗第一反应是紧张,嘴巴微张,想开口让人把春柯请进来,不过,他马上压下了这个念头,转而拘束的看向墨兰。
墨兰悠闲的坐在椅子上。“让她进来吧。”
“对,让她进来吧。”梁晗急切的重复一遍。
不一会儿,挺着个肚子,用手撑着后腰的春柯姨娘慢悠悠的踱步进来。
她先是朝着梁晗给了一个可怜兮兮的眼神,又缓缓的跪了下去。“给爷,给大娘子请安。”
梁晗在她还没有完全跪下去就准备伸出手去扶。
墨兰立即开口:“原来这就是六爷在国丧期有的孩子啊。”
梁晗迅速的抽回手,快得只剩残影。“咳,这是哪的话?我的孩子不也是夫人的孩子吗?”
梁晗的回护让春柯有了充足的底气。她虽是跪在地上,头却高高扬起。“大娘子,爷说的对,妾室肚子里的孩子亦是您的孩子,以后这孩子一定会好好孝顺大娘子的。”
墨兰压根不想理会春柯,想成为墨兰的阻碍,她还不够格。
墨兰斜眼看着梁晗,要笑不笑。
“是么?既是我的孩子,那等孩子出生了,我一定抱着他给亲戚朋友们都瞧一瞧,好让他们也为我高兴高兴。”
哼!永昌伯爵府遮掩这个孩子的存在都来不及,真要把这个孩子抱给别人看,那就是把刀子往别人手上递。
墨兰可以容下春柯和她的孩子,可要想挡她的路,那就给她有多远滚多远。
一个出身就有问题的孩子,何必要脏了自己的手去除掉他,甚至墨兰还要让这个孩子平安活下来,他在一天,墨兰就可以利用他威胁这永昌伯爵府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