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安静的听着，他是真的把林子轩当成了一个老师，尽职尽责的做一个好学生。
其实他听不太懂，甚至有些云里雾里的，林子轩讲的和他理解的完全不一样，甚至有些课本上明晃晃写着的知识，也不一样；搞的丁程鑫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早读的时候犯困，把知识记岔了。
不知道为什么，林子轩讲着讲着，声音越来越小，像是缺少底气一样；但对知识的渴求此刻已经超过了一切，丁程鑫又凑近了点，想要听个清楚。
林子轩个子很高，净身高191，原本是体育生，但不知为什么在高二又放弃了这条路，来到了普通班。
丁程鑫比他矮了个头尖，又倾斜着身子，凑近的时候像是在往他肩膀上靠。
化学老师也没再批改试卷，而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晃动着手里的红笔，也不知道是遇到了头疼的学生，还是在看林子轩能憋出什么花来。
丁程鑫越听越蒙，到最后甚至有了点怀疑人生的意思，林子轩讲的方法、知识和他所接受到的完全不一样，让他感觉自己之前是不是都生活在一个伪人的世界里。
直到五分钟后，林子轩像是编不下去了一样，开口摆烂：“我不会。”
林子轩：“有机我根本不会。”
丁程鑫“……”
所以他在这听林子轩讲了十分钟的废话？
林子轩大概也觉得自己耽误他的时间了，又或者觉得自己笨笨的，有些抱歉的看了他一眼，像是一种无声的道歉；丁程鑫没在意，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没关系”“我不在意”。
毕竟人家都愿意给他讲题了，虽然是错的吧……但毕竟付出了时间和精力。
化学老师像是早就料到会这样一样，并没有太惊讶，也没有批评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过来吧，你们两个都听着，我从头再讲一遍。”
自己的学生自己宠，丁程鑫凑着脑袋，林子轩微微弓着腰，都格外认真的听着老师讲题。
丁程鑫的手一直搭在林子轩的肩膀上——在他刚刚做出类似安慰的“拍拍”动作时就一直没有收回，男孩子之间勾肩搭背的总觉得很舒服，像是有骨头但不够硬一样。
马嘉祺写完了最后一道题，发现自己同桌还没回来，淡淡的抬眼看了讲台，在触及到那两个几乎贴在一起的身影时，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
握着中性笔的修长手指无意识的蜷缩，像是一种报复，要将那支无辜的中性笔捏碎。
碎尸万段、丢进刀山火海都不足以解他心头之恨。
少年眉眼间朦胧着浓重的戾气，几乎到了让人难以忽视的程度——现在在班上他依旧是穿卫衣，但不再戴那个帽子。
老师不管他，不管哪一科的老师都不管他，不是没管过——“这孩子脾气太怪了”，是所有老师对他的评价。
听话吗？听。不听话吗？也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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