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玦还没给出反应,旁边有人就酸溜溜的开口了
???“哎呦,帅哥没来几次朝野吧”
???“二十九号从来不给人联系方式的”
高泰明“二十九号?为什么这么叫他”
高泰明对这个代号发出疑问
高泰明“据我了解这里酒保都没有名字或者序号吧”
旁边的人见还有新人不知道这个称呼,也不酸了,兴趣盎然的补充
???“诶,现在也没有,只是二十九号长得好看,又极少跟人闲聊,加上从来不给联系方式的独特行事”
那人讲到兴头,语气兴奋,绘声绘色
???“人道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有多少人来挑战,就有多少人铩羽而归”
???“后面有人就打听到他第一天上任是当月二十九号”
???“之后为了方便称呼就直接叫的二十九号”
高泰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高泰明“看不出来啊”
高泰明“不过你应该可以见证到二十九号在这儿给出的第一个联系方式”
???“啥?”
那人疑惑还未发出,只见二十九号做完手里的活,拿走高泰明等候多时的手机一阵摆弄,又轻轻放回 同时还附上一句贴耳私语
在他们这里无论怎样哀求都拿不到的私人联系方式就这么轻易的被眼前这人拿到手了
靠!不甘心啊啊啊啊!!
无视那人目呲欲裂的模样,高泰明边喝着饮品一边打开手机查看,联系人列表直接多了一个躺在那里,望着那两个字,他动动手指直接改名
嗯,还是呆头鹅好听些
其他没什么事儿,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回去收尾了,希望不是东倒一个西躺一个的惨烈状况
这么想着高泰明将空掉的酒杯往前面推去,轻咳两下提示二十九号自己要离开了
二十九号弯了嘴角,送上老套的祝福
二十九号“祝好运”
当高泰明回到卡座时,大多数人已经不省人事了,尤其是池州映他满身酒气,醉醺醺的口中依旧喊着不醉不归之类的劝酒话,典型的劝别人多喝自己也没讨着好的人
一眼过去,很可贵居然还有个清醒的费奎 两人面面相觑
高泰明“我和他们不怎么熟悉”
高泰明“他们的家里的人你来联系可以吗?”
费奎“好好”
费奎忙点头,多看他两眼 心中嘀咕
像这种能在他们父母那边刷存在感的活,这高家独子居然就全权交给自己了,还真是随性大方
善后果然麻烦
将最后一个人塞进车里,高泰明长吁口气,依旧站在路边未离开,等待着某个十分钟前发信息问自己要不要一起走的呆鹅
路灯当月,静静散发着光,热闹过后的寂静总是难以忍受的,高泰明也不外乎,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思考更多也更会让人感到烦恼
历玦“抱歉,等很久了吗”
历玦提着纸袋子,一路小跑
此时脱下那身衬腰细腿长的制服后他终于从二十九号变回了令高泰明更为熟悉历玦,又呆又傻
不过还好,有人会陪在他身边
高泰明“没事,我这儿事也才完”
伸手接过历玦递过来还在冒热气的饮品,高泰明犹豫了瞬
先前酒吧里水喝的不少,目前不是特别想喝饮品但看着历玦满怀期待的眼神,他还是妥协选择抿了口
嗯?
高泰明“那家可可?”
高泰明抬头惊喜道
高泰明“前两天我还念叨呢”
历玦“哥喜欢就好,顺路买的”
历玦举起纸袋挡住脸,略微有些不好意思
高泰明看着他不自觉的笑起来没却也再提起这个,转而向前方走去
高泰明“陪我走一段吧,反正你看起来也不急”
历玦“好”
玄月当空,已是深夜的街道安静又空旷,两人开始了月下漫步
只是单纯漫步就有点太过单调了
高泰明看向满脸写着 自己正在认真散步中的人,突然就有些好奇,能教出历玦这么单纯的人的家庭到底是怎么放心自己孩子到酒吧去兼职的
高泰明“你半夜跑到朝野当酒保家里人知道吗?”
高泰明“这可不是一句爱好就可以解释的哦”
高泰明本来只是想要揶揄两句,谁料历玦原本还显现出开心的脸庞神色一寸一寸冻住,高涨的情绪也慢慢回落,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竟是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高泰明“啊,抱歉...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哈”
见历玦这幅模样高泰明自知说错了话,急急忙忙想要道歉
历玦“没事,哥,这不怪你”
历玦摆手,他原本就说话声音就小,现在更是轻得风一吹就散 看着他哀伤的神色高泰明想要安慰的话堵在喉咙怎么都说不出口
能安慰些什么呢,自己连他到底在哀伤些什么都不清楚
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开,就这样并肩同行至一处人工湖,历玦先停下撑着栏杆眺望远方,打开了话匣
历玦“其实去朝野当酒保没有特别的理由,就是为了钱”
历玦“朝野活少钱多保密性还强,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了”
说着转头又看向高泰明
他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里充斥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语气也轻到一个极点这是和平日里完全不一样的历玦,是高泰明完全不曾见过的历玦
他希望自己继续问下去吗?他们两个的关系近到可以问这种问题了吗?自己该以什么身份问这个问题又该以什么身份安慰他
同学吗?会不会太单薄了
高泰明“....为什么这么缺钱?”
只与他对视一眼,高泰明就知道答案了
他是希望自己继续问下去的
历玦“因为啊...我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
并没有犹豫太久,历玦弯了弯嘴角勾勒出一个苦涩的微笑
历玦“我从生下来就没有见过自己父亲,母亲也在将我抚养到六岁后毅然离开”
历玦“听周围邻居说,我父亲是个有钱的大老板,现在我住的房子就是他买的”
历玦“而我母亲只是一个代孕,前六年她的顾客也就是我的父亲,与她签了合约每年按时打钱,她才会勤勤恳恳抚养我”
讲到这里历玦声线依旧平静,只是不解叹气,神色黯然
历玦“六年后合约到期,虽然我父亲还有在按时打钱但母亲却无论如何都不肯再抚养我了”
听到这里的高泰明只得哑然,自己所认为阖家幸福,家里把他教得很好的历玦其实是个命运多舛少年
也是
哪家家长会允许自己孩子遭受校园霸凌这么久一次面都没有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