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生儿子没趣,也就在这,平日里挑个胭脂水粉都没人看,我就恨自己没生个姑娘出来”
平宁郡主早就想好了说词,她原也不是来撕破脸面的,盛长柏这人一看这不是个等闲之辈,如今盛家虽还不起眼,有他在未尝不能扶摇直上,与其撕破脸皮,不如换一种方式交好,只不过来的时机不好,撞上了吴大梁子,她说话觉得更委婉了一些,笑了笑看向傻乎乎的齐衡:
“平时你不是抱怨,人家有妹妹偏你没有,今日你何不把盛家几个妹妹当成是自己的嫡亲妹妹来看待呢?”
众人一听脸色微变,盛明兰和盛老太太的脸上的笑意几乎快挂不住了,但这种时候可不能丢脸,强挤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出来,可齐衡却忍不住了,白着半张脸噌的一下站起来,抬着手看着郡主,道:“母亲,您怕是吃醉酒了,我先送你去厢房休息吧”
平宁郡主还未说话,梁大娘子却笑着插话了
“小公爷,郡主才来,就喝了盏茶汤,哪里会喝醉呢?约莫不是小姑娘马上要有三位嫡亲妹妹了,高兴的都不会说话了吧?”
话毕,吴大娘子脸上的笑意越发盛了,她就喜欢看这种好戏,尤其是这种棒打鸳鸯的好戏,瞧那模样估计心都碎了,果真是年少爱慕,迫切的求之
“梁大娘子说得是”
平宁郡主对吴大娘子回之一笑,虽然她脸上的看好戏的意味都快溢出来了,但也算是帮她做了半个恶人,随即对身边的女使挥了挥手:“礼我都带来了”
“衡儿,你亲自拿过去,送给妹妹吧”
此番话落,一女使捧着一个盒子走到了齐衡身侧,齐衡现坐在凳子上,微垂着头半阖着眸子,嘴唇微抿,多了几分苦像,手放在膝盖之上,下意识的弯曲抓皱了长袍
他这番模样落到别人眼里就是落寞伤情,吴大娘子又看了一番好戏,饶要是像齐衡这种听话的儿子,闹腾起来也不比他们家六郎差,忽然心里面有一种诡异的平衡,想罢带那些戏谑,看着齐衡催促道:
“小公爷在盛家读了这么久的书,兄妹情谊想必也不比寻常人家的兄妹差,如今亲上加亲,小公爷还愣在干什么?难不成是嫌弃盛家姑娘呢?”
“我没有 我只是……”齐衡下意识的辩解,可无意中对上了平宁郡主的眼神,他不敢说,下意识的打住嘴
这懦弱的模样,看得明兰心里发酸,看得墨兰和如兰嫌弃的要不得,如兰早就对他脱粉回踩了,这男人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他还有这么强势的一个母亲,谁要是嫁给他直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如兰是一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反正她就是要吐槽,悄悄的打量了一下没人看她们后,悄咪咪的拉了拉墨兰,捂着嘴小声道:
“你瞧他那模样?不情不愿的,搞得我愿意似的,一杆子打不出个屁来,谁要是跟他沾上边,那这一辈子就完蛋”
墨兰看如兰的眼神里面带着些许的复杂,这没心没肺的模样很好,不过好像认了这哥哥她们能有好处似的,谁家认哥哥认妹妹这么草率?偷偷摸摸跟见不得人似的,起码得摆一桌
估计也是打消齐衡那个恋爱的苗子,可她不需要攀上齐国公府,更不想去做齐衡那见不得人的妹妹妹,也不想被当做伐子
如今能出现这种事情,主要是齐衡自己没用,又怎么能怪明兰呢?两厢情愿的事,又怎么能怪一方?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明兰有心勾引,他自己守不住心又能怪谁?人家顾廷烨考不上,那是事出有因,主要是因为他嘴贱,人家不也认同这个结果吗?
所以凡事应该都从自身去考虑,不要把一切错都怪在别人身上,当然她格外不喜欢世人把男女双方共同的事,一股劲的怪到女子身上,无论是明兰还是其他女子,她都不喜欢
而且这是认妹妹吗?这不是明摆着作贱人吗?
想罢,起身挨个行了一礼,委婉拒绝道:
“多谢郡主厚爱,我们姐妹三人与小公爷虽说在同一私塾读过书,可这么多年下来并没说过几句话,同窗之谊都算不算上,又如何能做兄妹?我们姐妹三人更是牢记家里长辈教导,从不与外男过多接触”
“我盛家更是清流官宦人家,若未必禀明父亲便贸然结了亲,外人难保不会说我盛家高攀勋贵,恐伤我盛家官宦清流的名誉,我父我兄走的更是清流路子,若是家中的女儿与齐国公府结亲,他日在官场之上难免不会被排挤,所以——”
“谢过郡主好意,也谢过小公爷的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