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
莲花坞里传出一阵乱如麻的琴声,惊得树上的鸟拍着翅膀飞走,可见弹琴的人心里面有多毛躁和烦,以及在艺术方面毫无天分。莲花坞里的人因常年听到,现如今已能充耳不闻
蓝景仪才来还没听习惯,被难听的小脸都皱了起来,拉过金凌问道:“平安,你舅舅知道他弹琴难听吗?”
“景仪……” 金凌满脸郁闷,他真的无从下口狡辩
“这不会是我们家的曲子吧?” 蓝景仪仔细听了下,发现虽然格外难听,但是有几个音还是弹对了的,让他有点熟悉
“是。”金凌点头,这的确是,别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 蓝景仪诡异的沉默了,他还听说江宗主他天天弹,天天弹还能弹的这么难听,神奇了呀?
“其实平时还是能听的,只是舅舅这两天心里有点烦。”金凌想给自家舅舅找回点面子,但他突然觉得语言真的好苍白无力
“不用解释,没有天赋就是没有天赋,再怎么努力都不行,对此我的建议是劝江宗主放弃。” 蓝景仪说着,远处出现一位红衣姑娘向着琴声地方走去,刚想问金凌是谁时那姑娘已进了屋,然后屋传出来摔打声
“哐当!”一声可响了,听得蓝景仪好奇地拉着金凌问:“你舅舅在外面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模样,怎么在莲花坞里面怎么还有人敢砸他东西呀?”
“应该是情姑姑。”金凌叹了叹气,他感觉家里的长辈除了叔父就没一个靠谱的
“嗯?不去劝劝吗?”蓝景仪指屋里问,这吵下去不太好吗?
“不用,他们就是这样相处的。”金凌已经不见怪不怪了
“不行。”蓝景仪义正言辞拒绝,说着还拉着金凌一同去:“你舅舅这么凶,万一欺负人家姑娘怎么办?你舅舅的威名微震仙门百家,跟他对着干肯定是要吃亏的,我们就去看看,坚决打击……”
蓝景仪喋喋不休,一副为正义献身的模样
“其实……”不会吃亏的
金凌话还没说完,就被蓝景仪拉着门口,蓝景仪现猫着腰扒拉着门往里看
屋里两人正对峙着,不远处是一把断掉的琴
“你为什么不告我!”江澄忍着委屈大吼
“凭什么告诉你?这么明显你都没发现吗?所以你是真认为那是眼疾或者是被风迷了眼睛?”
温情满脸不耐烦,这么多年来这人一不开心就弹琴,弹的好听还好说,可弹的又难听,还有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面,跟他吵架都吵烦了
“我……如果不是突然知道,你是不是这一辈子都不告诉我,要把我瞒到死了啊!”
江澄红着眼死死看着温情,他现一想当年‘阿姐不愿意嫁给金子轩,甚至不愿意到连自己眼睛都不想要’他就心如刀绞,愧疚就如藤蔓飞速生长裹挟着他喘不过气
若是,当年他再努力一点就好……
“是,现在满意了吧。”
温情想起当年的事情就头疼,那些事情就是一坨理不清的乱账
“你是还有事情满着我?你跟说啊,我不想什么都被瞒在……”江澄话还没说完,便被温情“啪!”的一巴掌打断:“够了,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这都几天了?从前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为什么现在还要提起?”
“难不成你知道了?你能改变吗?你又能做什么啊?死掉的人她会回来吗?终日探寻过往只会让自己梦魇缠身。”
江澄赤红着双眼,歪着被打歪的头,倔强的不肯扭回去
“看来苦瓜还是吃的太少,你最近就不用吃饭,再多用一些苦瓜好好降降火气,省得胡思乱想,我可没工夫给你治梦魇。”
放下这句话,温情甩着手转身就走,然后看见门上长了二个小脑袋
“姑姑,我和景仪什么都没看到。”金凌一把拉起已经带呆滞的蓝景仪,连忙挂上笑容企图蒙混过关
“哦,是吗?”温情不信
“我……”金凌低下了头,他真的不太会撒谎
“姑姑,你就是江宗主金屋藏娇的娇吧?”回过神的蓝景仪依旧超勇,满脸好奇,反正不搞清楚他毋宁死!
“谁跟你说的?”温情蹙眉,她现在有一种寡妇被造黄谣的无力感
“外面的人都是这么传的,说江宗主之所以不成婚是因为在莲花坞里养了美人,所以才不成婚的。”蓝景仪说这还不忘夸温情一句:“姑姑你长得好看,难怪江宗主为你不娶妻。”
金凌被这话吓得,连忙拉了蓝景仪:“景仪,你别…别说了。”
温情深呼吸了口气,假笑道:“蓝家的小公子可真会说话,我有一个事情想找你帮忙,不知能否答应啊?”
金凌一听就知道‘丸辣’,但是蓝景仪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拍着胸膛高兴应下:“可以,平安的姑姑就我的姑姑,我义不容辞!”
然后,没多久他就后悔了
因为温情将他们带到了药房,指着那几十袋的药材说:“接下来就辛苦你们了……不做完,谁都别想走。”
蓝景仪看着温情手里散发的寒光银针,他觉得自己好像进入了贼窝,还是打工没有钱的那种
那几十袋的药材都需要他们处理,反正就是又要晒又要磨又切的,仅一个下午,他就后悔了,肠子都悔青。 好在吃饭及时,他才勉强的续上了一口命
“为什么我坐这里?为什么还要吃苦瓜?”江澄看着另一桌的温情,他就想知道为什么会给他单开一桌
“你最近上火,要吃些清淡的。”温情一边金凌他们夹菜,一边面不改色地敷衍江澄
“不是才吃了几个月吗?怎么还吃?”江澄不服气,他现在一看见苦瓜脸就绿
“火气大,败火。”温情满脸敷衍
“我是宗主。”江澄咬牙切齿
“哦,我还以为你弹琴就能弹饱呢。”温情瞥了他一眼:“那我们走?”
江澄瞬间闭嘴,满脸菜色地坐下来吃苦瓜
对于吃苦瓜这件事情,江澄向来是一吃一个不吱声,给蓝景仪看稀奇了,心想果然一物降一物
只不过蓝景仪不是当事人,并不知道当事人心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