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侍郎怎么也算对我有提携之恩,今日我替换他女儿,救她一命,也算是报恩了。来来来。”说着苏无名还招呼着元来给裴喜君松绑,把自己换上去。
作为元来的得力干将,十一娘早看出苏无名的花样,在苏无名碰到捆裴喜君的铁链前,十一娘直接举着双头刀剑飞过来刺向苏无名。
下意识地躲开十一娘的攻击,苏无名慌乱扑向一旁,阴差阳错打开了暗门。见状,十一娘不再犹豫,接二连三地劈向苏无名,关键时刻一柄长刀精准地打在十一娘的双头刀剑上,震开了她。
卢凌风和十一娘虎视眈眈相对而立,老贾带头进来不由得怀疑自己的眼睛:“元县令?”
卢凌风声音铿锵有力:“元来,你身为县令,杀害十二名无辜新娘,以妖茶祸乱长安的元凶!”
裴喜君看到自己心上人就站在那里,又开始挣扎起来。
苏无名趁机指着卢凌风道:“喜君小姐,他就是给你舞刀之人!你放心,他武功盖世,一定能救咱们。”
此时,卢凌风也看见了被绑在祭桌上的裴喜君,表情苦涩。
顾清歌趁着几人注意力都在元来和卢凌风身上,连忙跑过去扶起苏无名,“苏县尉,没事吧?”
苏无名诧异道:“清歌小姐怎么在这里?”
顾清歌帮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小孩没娘说来话长,等出去再说。”
元来后知后觉:“看来裴坚诋毁长安红茶和为她女儿办冥婚都是苏无名你授意的。你小小一个县尉,竟能操控朝廷重臣,你了不起啊!”
顾清歌带着欣慰的眼神看向苏无名,果真是他的主意,不愧是狄公的亲传弟子。
卢凌风:“元来,穷途末路,还不束手就擒!”
已经是穷途末路,元来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示意十一娘大开杀戒,卢凌风带的都是一群虾兵蟹将他才不放在眼里。
十一娘吹响特制的口哨,顾清歌和苏无名找了个遮蔽物躲在后面,苏无名挡在顾清歌身前,“三位班头,杀了他,朝廷定会论功行赏!”
老贾等人听此蠢蠢欲动,元来还在临死挣扎,等着救兵。
“最后,你们就不想听听老夫的肺腑之言吗?”
顾清歌被阴影完全覆盖,不由得为众人着急,眼看着十一娘吹哨是搬救兵,那元来就是在拖延时间等救兵到。自己人使这招当然想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要不是裴喜君还在他们手里,现在真想立马结束战斗,谁还听他的废话。
没人回应他,元来就自己自顾自道:“大唐开国,改弦易张,令我门阀不再,士族凋零。我元来乃帝胄之后,贵族出身,却也不得不苦考功名。十年寒窗,好不容易进士及第,在长安县做了官。”
听着元来的话,顾清歌面无表情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元来越说越激动,开始手脚并用,“我起早贪黑,兢兢业业,将朱雀街以西治理得井井有条,可上面有些人竟以我的腿有残疾为由,将我滞于长安县多年!而他们自己却拿我的政绩招摇朝堂,让我成为他们加官进阶的垫脚石!如今,我已过天命之年,仍然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还美其名曰京县令。”
卢凌风不解:“所以你就不认命,更不惜用无辜百姓的鲜血来制造所谓的长安红茶,并高价卖出,令人上瘾,致幻,以控制各级官员。”
元来恼羞成怒:“卢凌风,你已经被解除了兵权,还不知道少管闲事!”
卢凌风:“为弥补内心的不平,让那么多人为你殉葬,你就没有一丝忏悔吗?”
元来的病态已经到病入膏肓无药可救的地步了,怎么会懂得忏悔,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相继死去了。
元来哼了一声,“以我的才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何不可?等我当上二十年宰相功成身退,我再慢慢忏悔。”
苏无名忍不住开口道:“以君之满腹戾气,还想当宰相?我呸!”
元来:“你大胆,苏无名!今日我一定成全你,把你做成长安红茶,拿去鬼市,贱卖!”
台上一来一回,台下已经不知所措了。这怎么斗上嘴皮子了,还打不打?
十一娘再次吹响哨子,身后的泥塑随声而裂,两个跟之前差不多的壮汉一高一矮手拿武器而出。捕快们慌了神,直呼有妖怪。
费鸡师见状为了稳定军心,躲在人群身后喊道:“他们只是被下了药,暂时睡在里面,那泥塑是有孔的!”
苏无名之前没见过那两个,但是只看这两个人,他也认出了,这是幽离四怪。
苏无名:“大胆元来,永隆年间,幽离族四大杀手,进京行刺圣后,被擒后关入长安县狱却不翼而飞,原来是被你私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