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陵丞

“陛下对你的安排呢？”顾清歌问道。

这次，是卢凌风回答的：“苏无名私自入京，虽然后来将功赎罪，但也被封乾陵丞，去给先帝守灵。官虽小，面子够大。”

“还行，这个官职公主也为你争取不少，才得来的。”收起委屈情绪的顾清歌，脸上的泪痕也都无影无踪了，好像刚才突然爆发的人不是她。“只是守灵，你甘心吗？这样就与破案关系甚远了。”

卢凌风道：“他不甘心又能如何，毕竟私自入京不是小罪，能去守灵都已经是恩赐了。”

顾清歌抿嘴点头：“也是。”

说到各自的封赏和处罚，苏无名还带了一个消息出来：“裴侍郎因沙斯一案无为，且故意借病逃避，被贬为橘县县尉。”

顾清歌担心喜君，过去看看，顺便接老费。苏无名则带着卢凌风去了一个地方，苏无名在长安的旧住处。

苏无名代师收徒。卢凌风材成，诛沙斯，了却狄公遗愿。苏无名如今燃香请印，带领卢凌风拜师狄公。

两人欢欢喜喜拜完师，去杜铭的长史府和金吾卫驻地逛了一圈后，晚上回到卢凌风的住处，却并未见到老费和顾清歌。

在院里转了一圈，确实不在。

卢凌风的分享欲没有得到最大满足，心情一下从天上降了下来。

茶喝完，苏无名也该回去睡觉了，还好在走之前，卢凌风从院里出来了。

把脚边衣摆整理好，苏无名起身道：“这个点，顾清歌跟老费早回去了吧。我也该走了。”

送走苏无名，卢凌风还在琢磨顾清歌和老费怎么不等自己晚上回来见一面再走。

这厢，下午见完裴坚和喜君，因为东宫中舍人上任的消息传出，两位丞相也约见了顾清歌。

毕竟是朝中德高望重的前辈，而且也是未来太子即位的强大助力，顾清歌自然无法推辞。

等会见结束，回到鬼市住处已经很晚了，想到最近长安各职位变动和事项不少，第二天还不一定有多少事，顾清歌匆忙收拾完就尽早入睡休息了。

早上，顾清歌是被熟悉又陌生的敲门声和呼喊声叫醒的。

“还没上任呢，就睡到日上三竿了？愿赌服输，怎么还让我这个赢家跑来叫你？”

“起了没？不说话，我可自己进去了啊。”

“真不回答，我进去了啊。”

开锁的悉索声刚响起，房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顾清歌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眼圈泛黑，脸色带着憔悴美，“卢凌风，你有毛病，这才卯时多吧！”

“等你睡醒从这里去叫我，再等着我起床吃早饭，一天都该过去了。”卢凌风上手把玩顾清歌睡得蓬乱的头发，没有遭到拒绝。

“愿赌服输，我只要是去叫你起床就行，当时又没定我一定要配合你的起床时间。”转身，顾清歌满脸被人吵醒的烦躁，给自己倒上清凉的凉开水开嗓喝。

手里落了空的卢凌风跟进门，道：“我怎么没有茶水喝？你的待客之道就这样？”

一大早，不想吵架的顾清歌抬下巴点了一下旁边的位置：“自己来，你以为你是多尊贵的客人呢。”

也不生气的卢凌风笑着坐下自己招待自己。

“你昨晚干嘛了？睡得晚？”

顾清歌懒懒趴在桌上，闭目缓神道：“也没干啥，就是见了两个丞相后，回来收拾了一下，大概子时睡的。”

卢凌风意外道：“你被两位丞相约见了？这事太子知道吗？”

顾清歌把脸闷在胳膊里，没抬头：“昨晚回来都那么晚了，我没见太子，想必从我跟两位丞相会见，太子和公主应该都得到消息了。”

“也好，我跟你一起去见太子和公主。”

“你来就是为了嘲讽我比你起床晚，以及问我昨晚去哪儿了？”

“不是啊。我是来告诉你，以后我跟苏无名就同是狄公弟子了。你可别嫉妒啊。”卢凌风看顾清歌一直趴着，感觉很可爱，又很好笑。

“嗯。”

眼前的黑团子还是没露脸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