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国与梧国的边境一座小木屋,阳光正好落在屋顶上,洒在院子里,院中摆放着几个高大的架子,架子上放着竹筛,上面均匀铺散着药材,院中弥漫着淡淡的药箱。
一声清脆的鸣叫声传来,通体雪白的鸽子落在院门上。
木屋中一女子正跪坐在书案旁,悬腕提笔在纸上书写着什么。
在听见鸽子清脆的叫声时,执笔的手微微一顿,落下最后一笔,方才将笔搁下,缓缓起身,站在屋檐下阳光落在浅蓝色的裙摆上,看着在高高的院门上蹦跳的鸽子,伸出手。
白鸽一下飞了过来,落在女子带着薄茧的指尖,小跳了两下到了掌心,露出了绑在腿上的小竹筒。
解下鸽子脚上的竹筒,进屋拿来一叠谷类放在屋檐下的架子上,“辛苦了,吃吧。”
清冷中带着温柔的声音传来,白鸽轻轻一跃落在架子上,开始吃东西。
女子这才打开小竹筒,取出小纸条,轻轻展开纸条,一下扫完上面的内容,秀眉微蹙,最后视线落在落款上。
回到书房,用细豪在之上书写,将纸裁成小小的条状,放进小竹筒里。
吃饱了的鸽子懒懒地闭着眼睛,在林奚靠近的时候才睁开眼睛,眼中似乎有无奈之意思,林奚轻轻地替它顺了两下毛,“还要辛苦你了,后面多给你些吃的。”
将小竹筒绑在鸽子腿上,看着飞远的鸽子,将院子里的草药都一一收放在刻有名字的抽屉里。
拿出一个竹藤编制的大药箱,将需要的药材和工具都放进药箱,又拿了一个木箱收拾了衣物和几本医书。
将拇指食指放在唇边吹了一个口哨,没一会儿,传来一阵马蹄声,一匹灰白高大的骏马停在了院中。
林奚将行李和药箱绑在马上,牵着缰绳除了院门,在四周巡视了一遍布下的迷阵和陷阱没有问题,一脚踩在马蹬上翻身上马,轻夹马腹,轻喝一声,“驾!”
梧国境内在逃脱周健的追捕时,宁远舟和任如意带领使团死里逃生,活捉了周健逼退了追兵暂时安全,可元禄因为自小心脉不全此次体力消耗太多,陷入了昏迷,就算有钱昭的救治情况还是很危险。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任如意看着躺在床上脸色青白的元禄有些担心,她不喜欢欠人人情,而元禄这小子对她还不错。
只是没想到上一刻该活蹦乱跳的元禄这一刻就虚弱地躺在了床上。
宁远舟眉眼间也具是担忧之色,“元禄自小心脉不全,可能都活不过二十岁。”
“怎么会!”任如意觉得不可置信。
钱昭用尽办法也只暂时稳住元禄的状况,撑不撑得过今晚都是问题。
任如意听过之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腰间掏出一个药瓶递给钱昭,“这个或许有用。”
这是她给她的药说是紧急的时候可以护住心脉。
“罢了我也劝不住你,这个你拿着,药材难得我只做出了这一颗,危急关头可以服用护住心脉,用内力催化作用更快。”蓝衣女子将瓷瓶递给任如意。
任如意接过瓷瓶,“多谢!”
“你我好友何须言谢,对了这些伤药你也一并带上。”蓝衣女子又拿出一个木盒递给任如意。
从回忆里抽身,任如意将她送的珍贵药丸给了钱昭。
钱昭为人谨慎,打开药品一股药香传来,倒出药丸,轻轻刮了一点放入口中,细细辨别了一会儿。
“怎么样?能用吗?”
钱昭点头,“可以一试。”
将药丸给元禄服下,“对了这药用内力催化,吸收得更快。”
任如意一说宁远舟立马运起内力帮元禄吸收药力,别说不出一柱香元禄的青白的脸色带上了一丝红润。
“这一关算是过了。”钱昭又给元禄诊了一下脉,松了一口气。
“如意这药你还有吗?”这一次元禄能脱险多亏了她给的药,这让宁远舟看见了希望。
“没有了,只有这一颗,不过我有一个朋友她或许有办法,我立马传信给她。”任如意想到了林奚,现在按时间来算她应该在家里编写医书。
“多谢!”元禄年纪小,身体又不好,六道堂的人都将他看做弟弟一般,平时多有照顾,这下见有希望治愈自然感激。
“不用,你不是说了我们是同伴吗?那这就是应该的。”任如意说完就去写了信,写好了信,拿出鸽哨吹出有节奏的调子,须臾,一只白鸽飞来,将纸条放在小竹筒内绑在鸽子腿上,“去找你的主人。”
似乎是对她光让它干活不给食的行为不满,鸽子啄了两下她的掌心,才愤愤地飞走了。
看着飞走的鸽子,宁远舟走到如意身旁站定,“你不是有朋友吗?”
“我也没说过我没朋友。”任如意淡淡道。
“她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唯一一个。”任如意说道,这便是林奚在她心中的分量,林奚是昭节皇后过后,再次照耀她的人,提起她眼中都带上了一丝暖意。
宁远舟挑了挑眉,看来她也不像是她口中所说的那么没有人情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