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rd”

“妈妈……不对，不是妈妈！！”她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肉泥分散成无数只变异的蛆虫，向斯莉尔展开攻势。

斯塔利尔一边应付着虫子们张牙舞爪的攻击暗啧恶心，一边慌忙的掏出对讲机，“诺亚小姐，有什么办法开灯或者提供光源……我什么也看不清。”

“你确定吗？让你暴露在光源下会让这东西看清你的位置。”

“她……不是东西。”斯塔莉尔深吸一口气憋住。“打开吧。“

铁房中，刺眼的光芒如利刃般倾泻而下。斯塔莉尔缓缓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明，当她终于看清眼前的景象时，那令人惊心动魄的真实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眼前。她的瞳孔在瞬间急剧放大，其中迅速蒙上了一层深深的绝望。

眼前的“存在”，那是一团由无数扭曲的血肉与污秽交织而成的可怖之物，正中央赫然浮现出一张脸——那是曾经带着纯真与祈求，向斯塔莉尔寻求帮助的脸庞。此时，几缕细小而令人作呕的虫豸缓缓从那血肉模糊的边缘蠕动而出，每一下爬行都像是对往昔那份纯良的无情嘲讽。

斯塔莉尔手中的小刀悄然滑落，在触及地面的瞬间，仿佛连空气都为之一滞。那把小刀顺着她的指尖缓缓下滑，最终静静地躺在她脚边，这一幕仿佛时间都被凝固了一般。

“为什么……会这样。”

“姐姐，原来是你呀……我等了好久都没等到你，呜呜呜。”它哭着，眼边又开始掉落虫子。

“……”

“姐姐，我现在是不是很恶心啊？都怪你不早点来，那个金色头发，红裙子的女人杀了所有人。我跪着求她说我想活着，想读更多的书……她把我踩了好多下，还说什么只要是人类都得死，最后把她的笔戳到我眼睛里，醒来后，我就成这样了……”

体型硕大的肉团身上睁开无数只眼睛，每一只都流下血泪——

“为什么不救我？！”

斯塔莉尔终于难以忍受生理上的极度恶心，尖叫着拍打铁门——“啊！放我出去……”

厚重的铁门隔绝了她的求救声，因为前所未有的心理压力。她忘记了口袋里对讲机的存在。

就在她绝望之际，身体不由自主地顺着门框缓缓滑落，最终无力地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就在这时，一个奇异的声音突然响起——那被铁链锁住一条“腿”的肉团竟开口说话了。

“姐姐，你别害怕我。我控制不了自己杀不认识的人……但是我一定不会伤害姐姐的。”

“……还好吗？斯塔莉尔。凉宫说她很担心你。”对讲机传来诺亚断断续续的声音。

斯塔利尔冷静下来，把憋住的气缓缓吐出去：“我没事。”随后她走近女孩儿的变异体。

“伯德尔。”他尽可能的压下恐惧，学着印象中母亲普绪赫在十年前哄自己的轻柔声音，呼唤她生前的名字。

“姐姐你居然还记得我的名字，太好了！”

“你为什么被抓来？”

“变成这样的好久之后，我逃到有活人存在的地方，突然我的脑子里一直回荡着那个可怕的女人给我下的诅咒。所有人类都是有害的东西，都必须消灭。我就控制不住的攻击……在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就被一些有着刀，枪的男人抓到了这里。被关在这里以后，他们一直追问我各种我听不懂的问题。我不回答就拷打我，可是我不想回答…我不认识他们，他们好凶……”

“那么接下来你把知道的所有东西全告诉我，好吗？”斯塔莉尔眼中充满悲悯，轻轻张开双臂走向伯德尔。“姐姐在这儿，姐姐不会对你凶。”

克莱克特慵懒地靠在宽大的座椅上，眼前几十块分割整齐的监控屏幕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他左手轻握着一杯香槟，金色的液体在昏暗的房间里摇曳出诱人的色泽，右手则熟练地操纵着鼠标，停顿在标记为“咒物——伪童”的监控区域上。香烟在他唇间燃烧，吐出的烟雾如幽灵般在空气中缓缓弥散开来。

看着自以为感化了对方的天真少女，他从嘴里挤出一声几乎不可闻的冷笑。

“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