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识卿桃花面,从此阡陌多暖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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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满的额头沁着细密的冷汗,李同光喘着粗气,惊魂不定地从玉枕下抽出一条陈旧的手帕,死死按在剧烈鼓动的心口,才觉情绪缓缓平复下来。
他闭上眼,脑海里似乎又回忆起那道决绝的声音,攥着手帕的手无意识收紧。
李同光“姐姐……”
呢喃的语气透着悔恨与愧疚。
*
任如意死死抓住玉沉的手臂,不给她逃避的可能。
任如意(任辛)“你的伤,是李同光干的?”
任如意(任辛)“不,李同光绝不可能伤你。”
自我否定之后,任如意又继续猜测。
任如意(任辛)“但是你的伤,一定和李同光有关系,否则以你的性格,绝对不会躲着他。”
窥见玉沉无意识抿紧的唇,任如意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语调不知为何有些颤抖。
任如意(任辛)“李同光,他到底对你……”
玉沉(沉鱼)“任辛!”
温润的嗓音少见的仓皇,甚至叫出来那个早已废弃的名号。
闭了闭眼,玉沉推开任如意抓住自己的手。
玉沉(沉鱼)“别问了。”
像是极为疲惫,青年说完这句话,避开门口三人,匆匆离开。
*
茫茫然睁开眼,头顶雾蒙蒙的白,在思绪逐渐清明后,才看清是纱帐。
这是在哪?
乌发雪肤的绝艳少女警惕地坐起身,绸缎般的黑发顺着肩颈垂落到身后,一身白色单衣衬得她像是落入凡间的仙子。
头晕乎乎的,玉沉以手顺了顺额,才将那种晕眩感缓解些许。
室内除了自己,似乎再无第二个人。
玉沉闭上眼,让思绪沉静下来,开始回想昏迷之前的事。
为着昭节皇后的忌日,她特地赶来安都,谁想遇上阿鹫……
猛地睁开眼。
对了,阿鹫!
阿鹫说许久未见,求她一起用完饭再走,愧疚于当年不告而别,她便答应了,哪想吃着饭……
少女轻轻叹气,对眼下情况有些啼笑皆非。
要是被师父知道自己一个香师,被迷药迷倒了,怕不是得从棺材里跳出来骂她一顿。
也不知阿鹫这是要做什么?
感受到身体逐渐恢复力气,少女正欲抬腿下床,忽地看到脚上缠了一圈什么,愣了愣,下意识一动,一条拇指粗细的锁链扣住她的脚踝,内圈包了一层细软的棉布,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一层没能第一时间察觉不对。
感觉有些奇怪的玉沉拽了拽锁链试图解开,却是无果。
正在玉沉与锁链奋斗之时,寂静的门外忽然有脚步声靠近,随即有人出声。
李同光“姐姐,醒了吗,阿鹫进来了。”
对眼下情况不满的少女不想理他,也不说话,门外的人也没再问,自顾自开了门进来。
玉沉看过去,正对上来人暗含忐忑与兴奋的目光。
进来的人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卷曲的黑发束在白玉冠里,银色铠甲着身,愈显身姿欣长挺拔,他脸生得精致秀美,又因从军厮杀几年,眉宇间多了些凌厉,然而这份凌厉在看到她时,均数化为柔软。
李同光“姐姐……”
看到床榻上头发披散,一身单衣的少女,李同光呼吸一窒,嘴里喃喃着,人却不自主走向她,连同手同脚都没察觉。
玉沉抖了抖脚上的锁链,语气带着几分不悦。
#玉沉(沉鱼)“阿鹫,别玩了,把这个解开。”
痴迷的神情一怔,又多了心虚,怕面对少女的厌恶目光,李同光仓皇移开眼神,不经意掠过少女松散的领口,窥见一抹雪白,顿时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看向地面。
李同光“姐姐,这个不行。”
#玉沉(沉鱼)“阿鹫……”
李同光“姐姐,留在阿鹫身边好不好?”
他眼含期待地望着坐在床边的少女。
一站一坐的姿态,势弱的却是站着的那个人。
玉沉(沉鱼)“……阿鹫,抱歉。”
怜惜李同光幼时遭遇,玉沉态度稍有缓和。
玉沉(沉鱼)“你知道的,我不喜欢皇宫。”
李同光“我知道。”
李同光缓缓跪到脚踏上,身体靠在玉沉身侧,语调轻缓。
李同光“姐姐一直想杀李隼不是吗?”
李同光“我也知道,姐姐之所以不杀李隼,是为了安国百姓。”
李同光静静望着身侧沉默的少女,他很想再靠近些,最好将她揽入怀里,又怕惹她厌恶,只能这般望梅止渴。
李同光“我会将李隼赶下皇帝宝座,到时候整个安国都是我说了算,没有人可以再欺负姐姐,这样姐姐愿意陪在我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