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识卿桃花面,从此阡陌多暖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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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肤花貌,如一柄剑般冷肃的女人直直望向李同光,被那样一双眼看着,李同光气势一滞,竟不由自主躲闪开,嘴里呐呐喊着。
李同光“师父……”
从任如意的脸上看不到太多师徒久别重逢的喜悦和关怀,相反她一如既往地冷漠,又多了些锐利。
任如意(任辛)“小公子,我不问你对她做了什么,你可以去见她,但我请你不要逼她。”
李同光瞳孔一颤,几乎以为任如意知道了什么,待看到任如意平静的面庞时,又暗中放松。
他知道师父与姐姐感情比看上去要好许多,如果师父知道自己对姐姐做的事,是绝对不可能帮他……
*
作为胜者,安国对使团的安排并不算尽心,驿馆也只是普通规格,甚至有些陈旧,然而枝繁叶茂的老树下,谪仙般的白衣青年的存在,将院子都衬托成了仙人之境。
一行人站在院子门口静静看着,不敢出声打扰。
李同光一身傲气早便烟消云散,他死死盯着那道背影,眼眶有些发红。
大概是太过投入,青年并未察觉背后的视线,仰头看了看天色,随手拿了香在宁远舟鼻尖拂过,语气淡然。
玉沉(沉鱼)“时间差不多了,你也该去前厅送引进使……”
李同光“姐姐……”
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玉沉惊得站起,倏地转过身,看到门口为首的卷发青年,脸色一变,手上香瓶不自觉坠到地上,碎瓷四溅,惊醒了在场众人。
李同光神情慌张,靠近玉沉。
李同光“姐姐,有没有伤到……”
见他走近,玉沉下意识退后两步,神情有些抗拒。
李同光“姐姐……”
在害怕他?
李同光猛地站住,难以言表的痛苦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痛得他浑身仿佛重若千钧,再不敢动分毫去靠近玉沉。
不敢多看少年满含痛苦愧疚的眼眸,玉沉别开脸,柔润的声线有些颤抖。
玉沉(沉鱼)“你走……”
好不容易才找到她下落的李同光怎么甘心,他想上前对玉沉解释,可刚抬脚,不知何时醒来的宁远舟挡在他身前。
宁远舟“长庆侯,您该离开了。”
又是他!
阴鸷的眼眸望向宁远舟。
李同光“滚——”
一个字还没说完,任如意也挡在他面前。
任如意(任辛)“她不想见你。”
如泄了气的皮球,李同光神色无助地看向玉沉,却只看到她急促走进房间的背影……
*
送走魂不守舍的李同光,任如意回到院子,见玉沉房门大开着,礼貌扣了扣门边走进去,就见青年坐在桌边发呆,瓷白的面上在室内晦暗的光线下透着难见的脆弱。
任如意脚下一顿,下一瞬又若无其事开口。
任如意(任辛)“人已经送走了。”
她边说着边在玉沉对面的桌子坐下。
任如意(任辛)“抱歉,没知会你就让他来了。”
收拢思绪的玉沉并未怪她,只是叹了口气。
玉沉(沉鱼)“你是他师父,偏帮他也是理所应当。”
任如意(任辛)“我道歉,是因为没有提起告知你,但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任如意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任如意(任辛)“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因何有了心结,你们自己解决不了,就由我这个朋友和师父来帮你们解。”
语气强硬得让玉沉张口结舌了片刻。
玉沉(沉鱼)“我以为你不会管这些事。”
她之所以瞒着任如意,就是不想因为自己坏了他们师徒情分,哪想到几年不见,任如意竟会主动插手她的事了,分明从前除非是昭节皇后请求,她才肯出手……
想到昭节皇后,玉沉脸色又暗淡了些。
玉沉(沉鱼)“我就是看不得你这么躲着。”
任如意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直言。
任如意(任辛)“你和小公子感情深厚,要是真的不在意,又为何躲他——”
她说到这儿,顿了顿,侧身望向门外。
任如意(任辛)“就跟外面那几个一样,你要是真不关心,又怎么可能因为一句请求就千里迢迢跟来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