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竹庆归客，红尘余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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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儿一怔，锦瑟也从药瓶里抬起头，左右看了看，随后抱起包裹。
“奴婢下去找个地方将药收拾。”
而后迅速下车离开。
虽然看不到青年的眼，可鱼儿能感觉到他一直在关注自己，她叹了口气，撩开车帘喊了一声锦瑟。
说着要去收拾包裹的锦瑟站在车外，应了一声。
鱼儿“去将我妆匣里那个布包拿来。”
东西很快送到马车里。
鱼儿站起身，手伸向五竹的眼，指尖刚碰到眼纱，就被按住。
他记得她皮肤娇嫩，并未用力，只是轻轻压着，低声问。
五竹“你做什么？”
似曾相识的话一出来，两人都是一愣。
看他没有反对，鱼儿伸出另一只手往五竹脑后，一边解释。
鱼儿“我想送你一条新的眼纱。”
他明白过来，摸向她刚才放东西的桌面，入手两指宽的纱布，一面柔软光滑，一面有些奇怪的纹路。
任由少女解开眼纱，他依旧闭着眸，却能感觉到少女衣袖与长发不时拂过面容和脖颈，还有那股靠近后才能嗅到的馨香，心口莫名发紧。
将取下的眼纱用折好，鱼儿仔细端详着面前的青年。
他生了张面如冠玉的脸，眉骨秀气，鼻梁挺拔，唇色如朱，若不是气势凌厉，更多像书生，而非剑客。
或许是不太适应被人这样打量，青年睫毛颤了颤。
五竹“怎么了？”
鱼儿收回目光。
鱼儿“只是觉得五竹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五竹“是不好看吗？”
他下意识反问。
鱼儿也未多想，只是笑了笑。
鱼儿“当然好看，比很多人都好看。”
青年莫名放松下来，将手上的眼纱递给鱼儿。
五竹“你给我戴，可以吗？”
与他书生模样、凌厉气场相反，他言谈间总有种天真单纯的反差感，隐藏鱼儿总会忍不住对他多一些体贴。
她接过眼纱，轻柔地覆在青年眼上，又在脑后系紧，回身仔细看了看。
鱼儿“会太紧吗？”
五竹摇摇头。
五竹“正好合适。”
他说着，手上不住来回抚摸着眼纱，试图在脑海里复刻出其上的纹路图案，最后有些沮丧地问。
五竹“是什么样的？”
鱼儿“黑色的，外面绣着山川湖水。”
鱼儿“你既然看不到，那就带着它们行走吧。”
*
轻薄的檀香烟气自桌上精致的紫檀座掐丝珐琅兽耳炉上缓缓飘起，无声无息挥散在庄严肃穆的宫殿内。
雍容优雅的北齐太后靠坐在软榻上，手臂答在矮几上，手指捂着额头，似在假寐，却能从她细眉间的冷肃看出少许烦躁。
离她五步远的距离，一身藕荷色织锦罗裙的少女静静跪在地上。
正是鱼儿。
她一头青丝盘起，发间坠下几支玉簪，一改在外随性的模样。
此刻她跪在太后面前，眉眼沉静，身体却有些轻微颤抖，面上也有几分白。
或许是觉得给足了教训，太后缓缓开口，语气威严又带着几分责备。
“可知错了？”
少女微微低头，神情恭敬，微抿的唇却透着点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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