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竹庆归客,红尘余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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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拈着手帕的手一颤,慌忙垂下头,只露出一截细腻如瓷的脖颈,泛着羞红。
任是神明也会为此刻少女的情态动容。
胸腔里的心脏一瞬间快得几乎要跳出来。
为色所迷。
言冰云抿紧唇,神情冷淡地冷静剖析自己的内心,会为她的容颜而心动,为她做一些从前从未做过的傻事,说一些从未说过的蠢话。
这很正常,毕竟他是一个正常男人。
但他确定他的头脑很清醒。
不知第多少次这样确定,容颜清俊的青年终于平息了不知名的情绪,在画上添了几笔后,放下笔。
仔细观望了片刻。
难忍闭眸。
不及原本三分风姿。
他素来追求完美,怎能容忍这样满是瑕疵的画出现,抬手便要撕毁,哪知却被一只纤白手阻拦。
温软带着薄茧的手一触及手背,言冰云便如被火灼烫般,慌张退开,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慌忙解释。
言冰云“郡主,郡主见谅,冰云一时不察……”
白榆(昭华郡主)“是我的错,吓到你了吧。”
白榆歉疚地看着他。
而后捡起桌上墨迹未干的画,眉眼柔和带着欢喜。
白榆(昭华郡主)“我很喜欢你给我描画的这幅像。”
看着她爱不释手的模样,原本还对自己有些不满的言冰云心情莫名好转,有些不自然地垂下头,伸手去拿白榆手里的画。
言冰云“失手之作,郡主莫要看了,待空闲冰云再重画一副便是。”
白榆避开他的手。
白榆(昭华郡主)“重画也不是这副了。”
她扯了扯他的衣袖,恬静的语气里有着撒娇的意味。
白榆(昭华郡主)“冰云,留下它好不好?”
言冰云从未见过少女这样小依乖巧的一面,呼吸顿时一窒,心尖酥麻得他下意识笑。
言冰云“好,我给郡主留着。”
两双眼眸对望着,仿佛有情谊在其间流转。
正此时,有脚步声接近,惊醒两人。
纷纷转过身背对对方,掩饰着彼此的不自然。
“小姐……”
花鼓站在门口,语气恭敬。
白榆(昭华郡主)“何事?”
白榆轻柔问道。
花鼓看向言冰云,意味不言而喻。
言冰云故作迟疑片刻,恋恋不舍开口。
言冰云“郡主既然有事,冰云……”
白榆(昭华郡主)“不用。”
白榆打断他的话,看向花鼓。
白榆(昭华郡主)“言公子是自己人,有什么事你便直说。”
花鼓惊诧地看了眼言冰云,有些迟疑,而后凑近白榆耳边,小声道。
“沈指挥使来了,奴婢看着似乎心情不大好。”
白榆皱了皱眉,看向一旁正认真研墨的言冰云,低声吩咐。
白榆(昭华郡主)“你照顾好言公子。”
花鼓点头应是。
白榆走近言冰云,后者仿佛才反应过来,站直身看向她。
白榆(昭华郡主)“府里有客来访,冰云,你且稍作休息,我去去就来。”
言冰云体贴答应,目送白榆远去,转身回向桌前,避开花鼓目光的刹那,脸色冷下。
沈指挥使?
沈重?
一个朝廷命官,为何孤身来访郡主府?
心情不好?
与郡主有何关系?
莫不是还未死心?
言冰云端起桌上的茶水,直喝得见底,才蓦然反应过来,默默放下茶杯,望向花鼓。
言冰云“花鼓姑娘,言某想出去如厕……”